他出身苦些,小时候没人教,但这些礼数不熟,但却不拿那虚架子,见这人是胡麻的师父,便跟着跪下,笑道:“原来是教出了我兄弟这等厉害人物的师父,那我也得磕个头。”
随着他们跪下,二爷搀扶不住,这寨子口处,不知道多少人,全都已经傻了眼。
四下里倒像是无数的脖子被掐住,连个出声的人都没有。
大羊寨子以及乡邻的百姓们,自然是直接给吓的麻了不少人都在偷偷掐自己大腿,怀疑自己是不是大白天里做梦。
那如今正被胡麻扶着,受了这么几位大人物一拜的二爷,怎么看怎么还是那个熟悉的周家老光棍的模样,但是为何,如今倒仿佛是头一次认识他似的?
“乱了套了,乱了套了……”
而那铁手彭,更是一把白胡子在风中绫乱,这会子直接连气都不敢喘了。
脸上一时青,一时白,只觉脖子都变得凉飕飕的。
“师父,咱们这……”
旁边的弟子也是看的瞠目结舌,道:“要不要也上去打个招呼?”
“我的老天爷,保粮大将军,守岁大宗师,都向了你这个徒弟磕头,您老这面子,岂不是要上了天了?”
“……”
“打个屁的招呼……”
可是铁手彭听着,却是心惊胆颤,抬起袖子遮了脸低声道:“快走,趁着还没人瞧见咱们,快走吧!”
“啊?”
旁边的弟子吃了一惊:“您不是说要占了名份,以后才好说话?”
“那是之前!”
铁手彭已经往人群里挤,压低了声音训着,倒像是带了懊恼的哭腔:“论理说,只要他叫咱一声师父,那就是占住了道理。”
“但功大欺理这话你没听过?”
“谁知道这大羊寨子祖坟烧了什么香,竟是有了这等体面这就不是咱能上赶着讲这理儿的了,硬是往上贴,那反而是要给自己招来大祸了……”
“快走吧,这官身你不用想了,明州府城也不能呆了,爷几个一起去别处讨生活吧……”
“……”
一边说着,一边早已不动声色的挤出了人群,这就要走,都不敢走寨子口,要从后面栅栏上翻出去。
临走前,他还忽地想到了什么,低声问小弟子:“给伱留着琢磨的把式图,在不在你身上?快拿出来,把这活儿留在寨子里。”
“以后,便说不定是能留条命的人情哩!”
“……”
众弟子见他说的如此严重,也慌忙拿了出来,放在了那席面上,忙忙的找地方溜出寨子去了,马车与轿子都扔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