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巫人女娃见过称粮实的,见过称肉的,却没见过称土的,好奇的眨了眼睛在一边瞧着。
但这老账房却是一点也不敢放松,收好了那一把土,用油布纸包上,然后便向了祖师爷的牌位磕头。
恭敬行了大礼,才将三枚铜板捧在手里,低声道:“祖师爷,师祖爷,给弟子一句准话,这一切早在你算中?”
问了三遍,铜板向地上一抛,瞪大眼睛瞧去,却是表情一呆。
巫人女娃小心道:“老师,这是啥?”
老账房唬着脸道:“咱门里最根本的本事,向祖师爷问事,都说他老人家天上地下,无事不知,无事不晓,都可以问他。”
“铜板抛三次,来看卦像,卦像有阴,有阳,有阴阴阳阳,代表着祖师爷是点了头,还是摇了头。”
“……”
巫人女娃道:“那你脸色咋这么难看的呀?这卦像是啥?”
老账房压着怒火,道:“这卦像代表他不想说……”
“?”
巫人女娃听着也有点懵,看出了老账房心情极度不佳,倒不敢打扰他了。
而这老账房心有不甘,仔细想了一会,又低声道:“镇祟府门开,这世道要变了,那咱这一脉,也该选个边了?”
说着,又抛了三次,心情极度忐忑,伸长了脖子,向地上一瞧,顿时脸色又是一变,胸膛不停起伏。
巫人女娃小心道:“老师,祖师爷这又是说了啥?”
老账房道:“他还是不想说……”
一下子,这巫人女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眨着眼睛,心里对这位老师的本事开始有点怀疑了。
这些人的本事,似乎还不如咱们巫人养几只厉害的虫来做蛊有用呢……
“做你徒子徒孙咋就这么难呢?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给个明白话吗?”
不及她说,老账房先就急了起来,指着牌位大骂,甚至还看了一眼外面满地的暴雨泥泞,似乎想给它丢出去,但终是不太敢。
巫人女娃都有点瞧不下去了,小声道:“老师,你前几天收我做徒弟,不是说咱门里最要紧便是尊师重道,要孝敬的么?”
“那他也得值得这孝敬啊!”
老账房本来心里就有火,这一下子就压不住了,呼呼喘着粗气,越想越不满:“人家有的欺神,有的骗鬼。”
“就独你一个,那是逮着徒子徒孙坑呀……”
“当年你老师我,跟其他的师兄弟一样,行走天下,观这龙气,也是因为瞧着这明州风土,比别处厚些,想着会有些异处,便在红灯会里安身,准备瞧瞧这里的动静,若是没有动静,我呆上几年,也就走了,若是有动静,动静也大,也我就悄悄的走了。”
“……”
巫人女娃眨着眼睛:“那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