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的情绪，要比幽魂复杂的多。

这些灵魂情绪是它从未感受过的，让它数百年的灵魂中多了些不一样的体验。

能带给自己如此体验的生物，为什么要对他出手？

“这里除了这些巨骨，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么？”贺云问道。

“本来还有些幽魂，但它们消失了。”

“哦。”贺云转头对卡瑞丝开口：“挖一根看看。”

卡瑞丝、艾菲洛等众部下立刻上前。

艾菲洛站在贺云身边，似乎是在守护，其他部下与卡瑞丝共同挖掘巨骨。

灵渊龙看到那些部下的动作，毫不在意。

这里的巨骨非常多，多到它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

至少有上千根。

它倒是挺想看看，这个人类想做什么。

“你好像根本不在乎，这对于你们龙族来说，不属于自己的财宝吗？”

贺云忍不住询问。

都说龙类生物最珍视自己的财宝。

这灵渊龙莫非是个异类？

一直到现在，贺云都在观察灵渊龙。

瓦尔撒领主之书中，对上古龙族的记载都不多，更别说被其评价为“不可能存在”的灵渊龙了。

如果说自己触摸它不发飙是出于好奇，“宝物”被外来生物夺走，理应发怒才是。

“你们知道孤独的滋味吗？”

灵渊龙歪着脑袋突然反问。

“嗯？”

贺云愣了一下：“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当然。”

灵渊龙注视着卡瑞丝等人挖掘的身影：“从我记事起就一直依附于这些巨骨上，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的同伴是谁。”

“只有那些幽魂与我作伴，从它们痛苦的灵魂中，我知道了父母的含义、同伴的含义，种种的含义......”

“我本不孤独，却从它们身上，感受到了孤独......”

“它们却无法与我沟通，我却能感受到它们的悲伤、痛苦。”

“倒是挺可怜的。”

贺云答道。

“我很想见见其他生物，渴望自由，但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束缚着我，无法离开这里，仿佛这里就是我能到达的边界。”

“直到你们的出现.......”

灵渊龙抬起头。

透过密林中的树叶看到了蓝天，看到了几缕寸寸阳光，神色动容。

转瞬却变成了遗憾。

孤独，让它远离了外界的喧嚣，直面灵魂内心深处的声音，聆听最真实的自我。

可它想要的，只有自由。

仅此而已。

这番话，让艾菲洛娇躯微震。

竟从灵渊龙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