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镇取笑王猛道:“师弟走路,原来竟是眼前无物,我这么大的一个人站在这里,你难道也没有看见了吗?”
王猛这才笑道:“王某正在吟诗,一时分了神,望师兄海涵!”
雷镇也笑道:“适才雷某刚刚听到有人在同詹姝妹妹吟对赋词,难道就是贤弟的不成?”
这回,王猛也不装了,回答的很干脆:“正是愚弟。”
雷镇又问王猛:“想必是贤弟有意詹姝妹妹,詹姝妹妹好有眼光?”
王猛俯首作揖道:“两情相悦而已。”
雷镇听了,并不说话,接连哈哈大笑后方吐言道:“贤弟,你太厚颜无耻了,我可清楚听到詹姝所说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可否有此言?”
王猛于是道:“师兄,实不相瞒,詹姝妹妹与王某,彼此都有相见恨晚之意,望师兄能够成全。”
雷镇这才开始认真起来:“贤弟,詹姝妹妹虽然也有一肚子满腹经纶锦绣文章,但与贤弟才智比较相差甚远恐难以盘配,望贤弟慎重,这亦是对詹姝妹妹的尊重。”
王猛固执地说:“师兄,詹姝妹妹虽然年纪轻轻,却能出口成章,景略与之相比,亦有些惭愧。”
雷镇认真说道:“既然贤弟是出于真心实意,相思相爱,这事就包在雷某身上。雷某会将此事一并禀报给老太太知悉,老太太一定会满心欢喜替你们大操大办,婚姻大事,可不能一点马虎。”
王猛作揖拜谢道:“师兄,王猛本就只是一个寒士,幸遇师兄收留,已属大幸,岂可为景略婚姻之事大操大办?”
雷镇摇头说:“贤弟别絮叨,雷府说来也还有点家底,这婚姻大事岂可寒酸?那可真打脸雷某了,此事就由雷某做主,贤弟不可再论。”
雷镇将此事告诉了母亲。雷老太太也很是高兴,就说操办女儿婚事,肯定不能太过寒酸。不过,这事暂时还不可成行。雷镇非常困惑不解,既然母亲对此事一口应承下来,却又为何反对早办,这不是递给王猛一个甜枣,却又警告他不许将甜枣吃进肚子里去。雷镇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实在不明白母亲大人的意思,于是决定自己今天在向母亲请安时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请过安后,雷老太太照样安排下人端上茶水果品供母子两人共享。这是雷家的一贯做法,雷镇也早已习惯了。期间,雷镇终于向母亲大人道出了自己的疑虑。雷老太太听了,竟然被问得哈哈大笑起来。雷老太太笑过之后,就问儿子,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这事雷镇一时也不好回答,师父四海为家,满世界云游,从不会告诉雷镇何时回来。
雷镇说:“母亲大人,我师父何时回来,我心中实在没底,詹姝妹妹与景略婚事与师父又有何相干,孩儿实在有些不明白,还望母亲大人明示孩儿。”
雷老太太笑着说:“雷儿,都说我雷府的公子精干懂事,却原来都是虚名,连这点事都不明,你以后可怎么去做大事。”
雷镇还是没有明白母亲的意思,只好唯唯诺诺地笑着说:“母亲茹孩儿愚笨,望母亲明示孩儿。”
雷老太太叹息一声道:“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师父不在,谁替景略下聘礼给雷家,亏你还蒙在鼓里。”说完又笑。
雷镇一拍自己的脑门,连连说出惭愧惭愧两字。
詹姝与王猛两人的身份已明,雷府上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此事,就连雷府周围临近的邻居都知道了这桩美事,这样一来两个人就开始各怀心事起来,王猛在雷府呆了整整十天时间,虽然两人的见面时间不多,但彼此内心世界变化还是被雷镇很快就看出来了。雷镇于是就笑着试探景略道:“师弟,师兄有一件事想与师弟商量,可又不知怎么说,今日这里就你我两个人,师兄就开门见山问师弟一句话,我家詹姝妹妹,今年也已经十五岁了,琴棋书画诗词文章远超雷某,智慧贤淑远超雷某内人,又与师弟年龄相访,倘若贤弟不弃,师兄有心掇合,不知贤弟可有此心?”
王猛起身抱拳作揖拜谢道:“师兄,愚弟迟笨,身份低微,詹姝妹妹乃雷府千金,虽只是雷兄干妹妹,亦是来太太膝下最宠爱的女儿,此等高贵尊容,愚弟岂有非分之想,纵师兄提携王某,王某亦不敢有所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