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新的布政使阻拦新政当如何?”
方时眉头微皱,对这两人有些不满:
“你们学了这么久,怎么一点精髓都没学到?
敢阻拦或破坏新政,摆谱、刻碑、具县志哪个不能做?
当然,这些东西在安南不一定有用。”
两人嘴角抽动,从小所受的教育,让他们实在不想这么做。
龙镡深呼吸一次:“方布政使,安南是否也有宣承司?”
“已经有了,该准备的都会为你准备好,你只需将云南此地政策,看情况抄过去便好。”
“下官明白了!”
龙镡明白,这是一次考验,若他做好了,将来布政使一职肯定跑不了。
云南之行,让龙镡的想法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原先他只想着致君尧舜,现在他想的与其当京官不同庶务,还不如在边远之地治民。
三日后,一篇名为东夷变迁的文章在邸报上出现,上面详细介绍了东夷如何一步步成为中原王朝的一员,并诞生出哪些大才。
“唐时名相房玄龄是东夷后裔?”
一个读书人满目错愕:“严兄,此事是真是假?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朝廷说的还有假?就是假的也得变成真。
色目人都被方布政使说成共工后裔,更何况是房相。”
“那也是有根据的,共工红发蛇身,色目人也有红头发的。”
严行哭笑不得:“山海经荒诞无稽,如何能当真。
方布政使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土人明白,大明对土人和汉人一视同仁,不会厚此薄彼。”
“也是!按方布政使的无耻程度,别说山海经,他很有可能自己编一部经典出来,说是上古时代传下来的。”
严行微微摇头:“不说这些,吾等来此是为了看看云南百姓对变法的态度。
如今看来,此地百姓大多赞同,只有小部分恨不得将方布政使剥皮拆骨。”
“我问过了,这一小部分大多都是原先的地主豪绅,并不会影响到大局。
我准备明年参加科举,若能中举,或许有机会调来云南任职。”
严行淡淡举起酒杯:“那就预祝林兄得偿所愿。”
有些读书人明白这是方时所虚构出来的,可普通百姓却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