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龟山都会让他们削掉顶,到时候我们不用上去,直接为虞夫人陪葬得了。”
“按我大楚律,纵火如何量刑?”韩翊笑眯眯地问。
“这个嘛,逮住了算纵火,没逮住就叫失火。
这会山上人打得你死我活人仰马翻的,谁也顾不上谁。龟山上起了火,是谁放的?戚夫人,还是宫里的其他人?反正我没看见。”
亭长活得很通透,把人心吃透了,韩翊跟着他,找了一林密不透光的暗黑之处。
韩翊小声问道,“你带火镰了没?”
四周围空荡荡的,没有回声。把韩翊吓了一跳,惊觉不对,可在这黑得不见五指之处,早就迷失了出去的方向,这才惊觉上了当。
就在这时,一里外燃起了大大的火圈,火圈外的亭长狰狞着脸,
“韩翊,项王的妹婿,是吧?我见你第一眼便认出了你。我本无意与你为敌,千不该万不该,你掺和到宫中事务来。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记得你的冤生债主是虞贱人,不是我!”
那一圈火火舌越来越高,不断地舔着周遭的一切,树干一时半会没有燃,但树上的那些还没来得及掉落的枯枝却着了火,顺便带着跟前不那么干的树枝也着了起来。
亭长这厮,把韩翊从树上逃生的通道也堵上了。
韩翊平静地看了眼亭长消失在远方的背影,迅速地就近砍倒了些树木,简简单单地收拾出了一个隔离圈,把那堆树木点着了,再把余烬推出圈外。
等到亭长的火烧过来时,韩翊已经站到了圈里,尽管地面还非常地烫,火舌不断地飘到圈里来,烤焦了他的眉毛或头发,但已经比直接在火里好多了。
等到外间的火小得快要灭掉时,韩翊借着天光看清了来时的路,他像先前清理圈里的余烬一样清理出一条道来,快快地上了来时的主道上。
山里起了火,最被动的莫过于守护戚夫人的那一队。亭长找来的人,是敌是友还分不清。
韩翊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虞夫人带下龟山,全须全尾地送到荥阳城里去。
“唉,与军市令承诺为我做的那些个事比,送一小妇人到荥阳去是再轻松不过的。
我说呢,一向老奸巨猾的他怎么这么好心让我占了便宜去,原来除了彭城复杂的人事关系外,王宫以外的地方处处危机四伏,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