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干脆来个狮子大开口,压压对方的气势,顺便让他们知难而退。
“萧相国一年的俸?也不过才三十镒。我说你小子也差不多些,把自己当根葱,也要有个葱样才……”
听了这话,韩翊心中暗喜,却不料暗处那个慵懒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成交。脱衣。”
这时候莫说是韩翊,就算是小柒,也被雷得抖了一抖。韩翊马上反应过来,“一手交金镒,一手交衣。”
暗处的火镰磕了起来,昏黄的的光只照亮了手上的一圈,韩翊一镒一镒地点着那些个金子,心里震憾到无以复加。
“主子,要不要把他们控制起来,等我们办完事了再放出来?”那个对韩翊小柒倨傲的声音这时却恭敬到极致。
“不用,他们比你想象中的更珍惜活计。”那个慵懒的声音没有多余的话。
韩翊和小柒却在暗处得意地笑了。
早在他们从传舍掌柜那要了伙计的衣服后,那头是做了登记的。而且衣服上有姓名,要是看到人与衣服对不上,那头掌柜自会留意。
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揪梁家人的关键时期,当街里是韩翊与小柒在走,实则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还有好些个汉国这头的影子在晃动,眼前的这一切,早就被他们看在眼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韩翊与小柒笑着走向最近的小巷深处的一户人家,打开了东厢那扇永远都不上锁的门。直到这时,身后的尾巴才离去了。
这家是褚衣帮去塞北折掉的一个兄弟在宛城赁的房屋。他的租期还没到期,老房东夫妇在外出时双双遇难。房东夫妻俩没有后人,再加上屋子死了人,很多人把这房屋当成凶宅,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知情的人也是远远地绕开走的。
但这对于作为间者的韩翊二人来说,莫说是凶宅,就算是乱葬岗,他们也能内心平静地待上十天半个月的。
他们把金镒放进了棺椁,然后再到柴房寻了两件麻衣,趁着夜色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