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还记得我不?”韩翊和军市令说话,襄家子没有回避。
军市令面色不豫,眯缝着眼一阵子,见眼前的后生的并不畏惧,这才睁开了眼,细细地打量了襄家子一番,
“记得,当初我儿的死讯,还是你跑来告诉我的。怎么,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扛得住?”军市令半是威胁半是不屑。
“这个——
周叔,我觉得,你去西边,和我不一样,不是要去抢粮的样子。”
军市令呲了嘴,“那又怎样?”
“周叔,有些事发生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当事人知道。生老病死,谁都免不了,当放手时还是放手的好,免得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痛苦……”
还没等襄家子说完,军市令就瞪圆了眼,怒目相向,
“毛都没长齐的家伙,你懂得些什么?坐着说话腰不疼是不是?滚!”
韩翊知道晚年丧子是世间最悲痛的事,襄家子虽然是自己人,但也不能这么说话,他悄悄地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离远点。
只可惜,他不是襄助,脾气倔得不行,当下红了脸,对着军市令就是一顿狂输出,
“周叔,我知道你是想为推兄报仇,我还知道你去过塞上,回来后就一直在找当年洛阳城里那个花魁的下落。其实你不用找了,一般的人看汉王和项王打了这么久的仗,打成如今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了。
不出所料,花魁手上的宝藏已经落到汉王手中了,不然,一次又一次地失败,汉王何以能卷土重来,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似的?为什么有如天神一样能征善战的项王每打一次败仗伤一回元气,每打一回败仗实力便削弱一次?
那蜀地再富饶,一年所出也只有那么多,不比关东好多少……”
襄家子的话说到了要害,也让韩翊对他刮目相看,不过军市令却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当着韩翊的面把他撵得远远的。
“你听懂了没?你听懂他说的什么了没?”军市令就像是一只被踩痛了尾巴的大黄狗一样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