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不动声色地让彭城的间者形迹败露,然后资源效用最大化。当然了,如果在这种你死我活的大是大非面前,如果韩翊执迷不悟,非得放过那个间者,那么他们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韩翊出了栎阳王宫,正要去铃儿处看铃儿和孩子,安顿好她们母子和项颜时,却被一戴着斗笠的大汉扯着衣袖不放,到了一僻静巷口的小吃摊上坐下。
要了两碗汤面后,那人支走了摊主,摘下斗笠,韩翊惊得说不出话来,
“夏侯——”
不是出宫找刘邦去了吗?按照正常的行程,这会儿应该快到洛阳了,怎么还在栎阳?而且还是这副打扮,用得着这样吗?
夏侯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取了筷子,便吸溜开面饼了,边吃边说,
“记住,我现在在王上跟前。你得留宫里,戚夫人会告诉你怎么做,给你一切她能给的方便。”
路边小摊的汤饼份量不多,没几下,夏侯婴便连带汤汁都不剩一点地吃得个精光,然后像不认识韩翊似的,在桌面上放了几个刀币,就匆匆地往最近的城门处走去了。
韩翊慢慢地咀嚼着汤面,他看到摊主等到夏侯婴走得快没影时,才拾起方几上的物什钱币,像是什么也不曾看到过似地继续做着他的买卖。
韩翊的心里惊了一跳,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不但在彭城,就算是在刘邦的大后方,这间者的网,都是织得密不透风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按照往常的惯例,夏侯婴带他到这里,一是传达刘邦的命令,二是告诉他,这个摊主是自己人,以后遇到特别的消息传不出去时,可以找他代劳。
韩翊一顿汤面吃了半个时辰,硬是前前后后熬走了三四拨人才完事,等到他快吃完时,摸出了一把碎银子放在方几上,等那摊主来收。
那摊主也是个贪图财物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些个碎银子,大有一种怕一眨眼那银子就从眼前蒸发掉的势头。
就在他的手离那些个碎银子不远时,韩翊却一把那些个白亮亮的东西拢在自己跟前,逗弄着那摊主说道,
“天底下可没有白得的好处,你得告诉我,方才戴斗笠的那人在何处落脚。”
韩翊还有些事没弄明白,按照陈平和小柒教他的,间者一旦暴露,必死无疑,为何刘邦还肯留着自己?
找出了始作俑者之后,刘邦会怎样处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