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笑了,顺手拿起柜台上的素纨样品,用指甲在上边勾起了一根丝,一点一点地把那丝从经纬处挑起来,然后,那一小片的素纨,便成了废品。
然后,再从方才缺口的地方,再挑起一根丝,再勾起来,还没等动作做完,松子的眉头就拧成了一团,
“我说韩翊,齐地的三种最好的纱里边,就数这冰纨最为精美珍贵,平常人家,就连细麻布都要惜疼着用,就你这暴殄天物的样儿,小心把你的福气都折腾光了,到最后腚都遮不全!”
如果是和陈平小柒他们在一起听到这话,韩翊定要假意扯起裤带吆喝着说,“不就是腚吗,好像谁还没有似的,要看,给你看个够!”
可是眼前的是松子,曾经的秦朝的贵族之后,男女大防,在百姓观念中或许不明显,但在官僚阶层中,那可是很严格的,既然已经认同了松子曾经的官小姐身份,那就不能把她当作平常的粉头一般玩笑。
不过讥笑还是可以有的,韩翊要立威,他再挑起一根经线,反问松子,
“如果把齐地全年产的纱贡献上去,让你请一位诸侯王到店铺里来撑场面,你有几成把握?”
松子倒吸了口凉气,“我绝没那本事。”
韩翊这才笑着说道,“今天可是来了好几个诸侯王。方才上头不是说了吗,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利用这次诸侯王到店里的事。人多有跟风高贵之人的心气。明天起,让那些送餐的小娘沿路跟他们的亲朋故旧吹嘘,说是她们身上的衣物,是出自给诸侯王们家眷做衣衫的店铺。”
松子的眼神里满是惊喜,“韩公子真不愧是世家之后,连鸡贼都是这么地惊天地泣鬼神!”
韩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