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希望这人能善待某些个人。他可是从屠户他们那听说过,那些个伎人,过的可是牛马不如的生活,即使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年华风头正盛的,等两年热度过去了,依然会回到伎人们本来的生活中去。
不过这些可不是这人能做得了主的,最后会咋样,只能盼着这人能尽人事听天命,能做多少是多少。
“你们这样可不中,丞相那头,要的是黄的白的之物。这做生意的,最是讲究一个‘亲兄弟明算账’,公是公,私是私。丞相要我们做的事,老实说,到西门外大街走一趟,能把这事做好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管好自己的家人就行了,没必要再引火焚身。”
松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屋门处,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韩翊听得出来,她很着急。
那人和韩翊对视了一眼,嘴角高高地挑起,“难不成这事过后,你还想以伎业了此余生?”
松子的脸上有尴尬,这些年的过往,她当然羡慕那些个有家人有归宿的女娘了,哪怕是最后不得一家人,有人收留,能够老有所养也不错。她可是不只一次听说过,某些个大户人家甚至还请奴仆照顾年迈的奶妈到老死。那样的日子,她做梦都想。
看着松子默不作声地回到了她应该去的地方,韩翊对眼前这人的实力的认知又有所不同了。
“她说的虽然冷硬了些,但不得不承认,她是极冷静的。韩公子,你太多妇人之仁,终究成不了大事,做到富家翁,已是你的极限。”那人的语气像极了韩平的,可是韩平对韩翊说的,却和他说的不一样,韩翊顿时对他起了戒心。
那人像是没感觉到似的,把所有的话一股脑儿都讲了出来,“如果老夫没料错,等所有的前期的事都做好了之后,邯郸城西这头,会有一个彭城和西边都放心的人来接管。
西边,指的是刘邦。
韩翊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苟敬。苟敬是所有富商中他最熟悉,又是个什么事都能横得下心去做的人。
正好,韩翊手头正缺银钱,正要找一个金主,既然苟敬要摘果子,还不如把他拉进来做这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