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所图,韩翊定要告诉他陈馀和他的丞相跑到项羽处把范增告了的事,可是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常山这头的压力越大,刘邦得手的可能性也越高。
韩翊从桌上拿起桂花酿,用酒把漆碗涮了涮,然后就给对面满上了,“来,喝起。难得悍将军今天请了鼓瑟名手来助兴。来,我把她叫过来,专门为丞相演奏!”
常山丞相有些不耐,“演奏什么呀,我不是好这一口的人,你也不是,奏得再好,在你我的耳中,也如那鸟鸣狗吠一样无趣,还不如清静点儿呢。”
就在这时,两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把一从常山国来的文书递到常山丞相手上,他打开一看,脑袋顿时耷拉了下去。
韩翊看来送信的那两人,眉眼中净是焦急之色,就暗自揣度是常山那头出了大事,把手在常山丞相的眼前晃了晃,边晃边叫道,“丞相,丞相……”
对面那人红着眼睛木然道,“常山国都没有了,又哪来的丞相?”
韩翊接过那竹简一看,原来是陈馀穷得揭竿而起了,不顾体面地对跟前的常山国不宣而战,然后,没有任何准备的张耳就被他打得逃跑了。
按照楚国的规矩,失国者当被斩,就像当初被陈平收服的司马卬被刘邦拿下投降后,项羽要法办陈平一样,不管陈馀怎么做,只要张耳失了封地,就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跑路。
韩翊还正在为怎么收服张耳发愁呢,没想到陈馀就送他这么一个大礼,简直是睡着都要笑醒的,有没有?
现如今天下,能够容张耳在项羽的追击令下藏身的,估计只有刘邦了吧。这点韩翊看得出来,相信张耳也同样清楚。
“唉呀,丞相,这可如何是好?事到如今,我能为你和常山王做些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