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的出处听得仓慈和仓慈娘直冒冷汗。前朝王家,那可是顶级家族,一百个仓慈娘的母家也是比不过的。
看到戚夫人的凄苦,她们对她的怨气就消了一半,悄悄地对她说道,
“那个陈平与你无甚交集,但韩翊不一样啊,他现在也是王上身边的大红人,而且还得过你数次相助。他是个世家子,在沛县又无根脚,总得在宫里朝中有所依傍才长远。你为什么不把他当作你的娘家人呢?”
戚夫人在刘邦身边已有段时间了,多多少少也受过他的点拨,再加上年少时在秦宫中的种种,对仓慈母女暗中的怨气也有所感,但是她们说得没错,总得内外有所援手,才会在这汉宫中活得长久。
在得了刘邦的同意后,她在韩翊离开前,请了宗亲中最有地位的,还有那刘泽到场,再一次确认那些个妆奁是否齐备,并叮嘱一定要做得不留不丝瑕疵,不能让刘氏失了颜面,还拿出了一斗刘邦赐给她珍珠添上了,直博得刘家交口称赞。
等到其他人都离去时,戚夫人让仓慈母女隐到屏风后,找韩翊问道,“听说亚父在找本宫?”
这不应该是什么秘密,那么一大笔财宝,被项羽和刘邦这样的大诸侯惦记上,很正常。
“如果本宫帮王上找到前朝的那么一大笔财富,是不是他会更珍视本宫一点?”戚夫人在和刘邦的较量中,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溃。
女人啊,一旦被所谓的感情冲昏了头脑,智慧是一路地跌到冰点。于男人而言,有什么比江山更重要的呢。只要握有大把的权势,女人大把地有,就好比说眼前的戚夫人,她只是刘邦众多姬妾中的一个。如果非得要说刘邦有什么放不下的,那也只会是在不管他是什么样都对他不离不弃的吕雉,和为他生了长子刘肥的曹氏。也许,他连他们都放得下。
怎么用好这笔宝藏,让刘邦打心底里念着她的好,才是最根本的解决之道。每作一个决定,最后承受结果的,都是戚夫人自己,韩翊除了把个中利害陈述清楚之外,可不敢对戚夫人指手画脚的。
至于说陈平,戚夫人没有把所有的注下在他身上,是绝对明智的。如果一开始,那个叫小蒸的,带着她的两个兄弟一直坚定不移地帮助陈平,或许戚夫人和陈平还有合作的可能。如果不是小蒸她大兄打住了她和她二兄要害陈平的念头,估计现在的戚夫人还有小蒸他们,都不会过得像现在这般地太平。
戚夫人看韩翊不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地爽利,虽不敢违背刘邦的意思,私自让他和仓慈见面,倒也说了一句,“韩家小子,也许,我们是被王上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韩翊知她背后的是有着帝王之志的汉王,没有把话说透,只是小心地回道,“戚夫人言重了,小人蝼蚁一般的人,并无青云之志,怎么敢和您相提并论,小人只是想找到未婚妻,做一富家翁,与她相伴到老,如此而已。”
韩翊说到此处时,屏风背后的仓慈早已捂着嘴哭成了泪人,仓慈娘对韩翊这个女婿,就更满意了。
戚夫人先前在刘邦那儿受了气,现在又被韩翊不软不硬地怼了一通,也里有气却无处撒,等到韩翊走了仓慈母女从屏风后出来时,她脸色阴阴的,怒目直盯着她俩。
仓慈母亲是个过来人,她也是刚才的旁观者,对方才韩翊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便解释道,
“韩翊说得没错,怎么来处理这件事,只有戚夫人有资格。按老媪我这些年来道听途说的经验,对付男人的招,最立竿见影的,不过就两个。
第一个是把那笔财宝连带着夫人你的真心和盘托出,把怎么看怎么回应都交给汉王去。这是风险最大,赢了收益最大,输了损失最大的方法。
第二个,就是像剥竹笋一样,一点一点地拿捏汉王。这样做的风险虽然小,可是也是后患最大的。没有哪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