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人,再动人,干的也是以色事人的活,我不想再走先辈的老路。所以,殷王才被分封到这的时候,王宫里大肆招能歌善舞的年轻伎人,我也没有去。要知道,他的那个在修武城里的二夫人,也是那时候招进去的,稍有点姿色很快就富贵尊荣了。即使那样,我也没有去。”
一般的秦宫中出来的女子,即便得了尊荣,见人也一口一个谦称“妾”或者“贱妾”,像小蒸这样已经沦落到如斯境地,还一口一个“我”的,陈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知道她心气不小。
可是,陈平究竟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我和大兄他们看过,像他们这样做零工的,到老了也混不得个安生;做农夫也不好,一年辛苦到头,能躲过天灾人祸也仅能维持不饿;我做生意就感觉和他们不一样,每一笔都有个准数,而且,还没有上限。
就好比说今天拿给你的细麻布衣服,如果是我大兄二兄他们去挣,两年也攒不下那个数。而我,两三个月就能轻松地赚那一套。
我想带着我的兄弟们从商。”
陈平算是听懂了,这个不一般的女娘,大概是听说了前一段时间项羽军中要与富商联手的事,没有多少实力的她,也想找个靠山。只不过,她瞅上的,是自己这个还什么都不是的逃亡之人。
可是,她凭什么认定,自己就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呢?这一点陈平不懂。
“我在宫中时,那些个相士说我将来会大富大贵,他们教了我很多,包括,相面。公子你,是个大贵之人呢。”小蒸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的。
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军中讲究的是相机而动,跟项羽的时间长了,比起那些个术士神神叨叨的话,他更相信美好的未来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对于小蒸的话,他不置可否,可是,在找盟友这件事上,小蒸和她的几个兄弟,倒是可以帮到自己。至于说将来,在能力范围之内,自己尽力地多拉她和她兄弟几把,也未尝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