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妻失踪前,家中可有仆从?”陈平开口的第一句,便扯到了韩翊身上。
“有啊。她父亲身前,可是敖仓令。敖仓,多么了不得的大粮仓。 我们洛阳跟前最大的粮仓,也不过三四百万石的样子。可那敖仓,可是随时都有好几千万石的容量。那么大的肥缺,家中平时就是仆从成群。等到他故去后,家中随时也有五六个……”
韩翊说到这,想起韩家发现仓家全家凭空消失时,连带仓慈家的仆役及他们的家人,也一个都没能找着,
“你是说?”
陈平再问,“你是怎么确定弟妹在苟敬手上的?”
当然是那个荷包上绣的花。韩翊家一直暗中在洛阳城中经营着大大小小的生意,他也时不时地会去照看两眼。虽说同是绣花,绣娘和绣娘之间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再作品相像的两个绣娘之间,只要细看,总是能找出许多处不一样的地方来,比如说绣品上的个人的气质脾性什么的,都在上边呢。
那个荷包是仓慈绣的,这一点韩翊很确定。
陈平用手醮了水,在杌凳上写道,“我们俩的亲人失踪的情形很像。”这一点韩翊刚刚也想到了。
“苟敬没有死。”韩翊看到这,瞬间就不淡定了,他的手不小心就在陈平的伤痕处上了劲,疼得陈平直啜牙花子,骂骂咧咧了好久才又在杌凳上写道,
“不是项羽和范增的手笔。”
陈平从来都是观察入微的,他的洞察力远在韩翊之上。韩翊从来不怀疑这一点,陈平近身跟了项羽那么久,他说的准没错。
“有一股无形的极有力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这是陈平的结论。
真不愧是项羽倚重的人,三言两语就抽丝剥茧般地把条理理出来了,韩翊佩服得紧,他被陈平的话紧紧地吸引着,想要再多看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