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卢寿最是疼爱自己这个孙女,但疼爱归疼爱,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的。
见她这样风风火火,卢寿不禁皱起眉头来,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冷声说道:“辛月,怎可如此鲁莽?成何体统?”
卢辛月此时才发觉自己有些冒失了,赶紧和自家爷爷以及众位夫子道歉:“爷爷,各位夫子,小女子不该如此冒失!”
卢辛月自小在这玉山居长大,夫子们也都是十几年前,跟着卢寿来到长安城的,自然对卢辛月非常包容,他们纷纷表示女孩子家活泼一些,也是好的。
卢寿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开口问道:“辛月,如此慌张作甚?”
“爷爷,”卢辛月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一张大纸摆在了卢寿面前的书案之上,“正街上今日新开了一家卖纸的铺子,这么大的一张宣纸,竟只要五文钱!”
卢寿闻言,也是觉得惊讶,他忙从桌上拿起那张宣纸,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又用指腹摸索着宣纸表面,不住的点头。
一位夫子走上前来,说道:“山长,不如先试试这纸是否透墨吧,若是透墨的话,那连黄表纸都不如,就是卖的再便宜,也是无用啊!”
其余夫子们也跟着点头称是。
卢辛月磨墨,卢寿拿起毛笔,沾满了墨,只在那张大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正”字,等了约几十秒之后,便将纸翻了过来。
“嘶……”一位夫子倒抽一口冷气,“竟然一点墨斗不透!这比崔家的纸还要好啊!”
另外一名夫子上前,将那纸又翻了过来,一脸郑重:“没错,是好纸,一点都不晕墨,这纸用来作画,也是极好的!”
卢寿硬等着纸上墨迹干透,又仔细看了许久,这才站起身来,对卢辛月说道:“辛月,走,带爷爷去看看这家铺子!”
几位夫子也想跟着去,卢寿阻止了,“老夫我先去看看,若那铺子真只将如此大,如此好的纸张卖五文钱,那大家再去不迟!”
一位夫子马上反驳,“那可不成,这纸如此好,又如此便宜,咱们必须去多屯一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