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与杜如晦接过信,只一眼便心中惊骇万分。
信中所述,五姓七王竟欲联合吐蕃和其他番邦,意图共谋大唐!
‘这……简直大逆不道?!’房玄龄声音颤抖,手中的信纸几乎要被捏碎。
杜如晦也是面色铁青,沉声道,‘陛下,此事关乎社稷安危,我们要早做准备。
最好将五姓七望的人全都控制起来!以防不测。’
李世民目光深邃,对杜如晦的提议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轻轻摩挲着龙椅的扶手,“朕记得你二人的子侄,一个在凉州历练,一个在玉门关坚守边疆。
这件事,朕打算将计就计,诱敌深入长安,力求毕其功于一役,将其一网打尽。”
房玄龄和杜如晦同时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他们相视一眼,想要开口劝解一番,却只见李世民先他们一摆手,“就这么定了,真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再者就算他们不来,真也打算对他们出兵,这也算是与朕不谋而合了!”
’陛下……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于危险?
稍有差错,就可能万劫不复啊!‘房玄龄一脸忧色,还想再劝谏一番。
杜如晦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陛下说的对,天天提心吊胆地防备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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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被别人牵着走,不如让他们走进来,我们一劳永逸。‘
杜如晦看向李世民。’陛下放心,我二人即刻就给家中子侄去信,让他们最近行事散漫一些,多给他们留出一些漏洞破绽。‘
房玄龄,杜如晦走出两仪殿后,房玄龄的眉头始终蹙在一起,心里也始终不平静。
‘克明,你就不觉得得陛下的做法有些激进吗?
老夫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杜如晦明白对方的担心,紧忙出言宽慰,‘玄龄啊!你的观念该与时俱进了。
时代在变,陛下现在的手段也不是我们能揣摩的了!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忘了天武校场?’
‘天武校场?’房玄龄猛地一愣,随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苦笑一声:‘嗐,是我多虑了。
这段时期事情太多,一时情急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这段时间,朝廷武将之中一直流传着一件事,就是陛下在天武校场上,变出了千万百姓准备出征四方。
这种消息还是他们私下找了李积才确认的,当时李积说的绘声绘色,现如今想想,还真是他瞎担心了!
莫说让吐蕃打倒大唐,就算攻进了长安城,他们都是有来无回。
几百万拿着威力强大武器百姓,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们淹死。
哈哈! 老了,老路,倒是老夫乱弹琴了。’房玄龄摇头苦笑,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杜如晦见状,连忙像以前一样,扶住了房玄龄的胳膊,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劝慰道,‘玄龄啊!你何时学会了妄自菲薄?
陛下心中自有乾坤,底气十足,才敢这么做。
可你我都是跟随陛下多年的老臣,你的智计过人,陛下和朝野上下可是有目共睹。
可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察,对自己产生否定。’
房玄龄眼中闪过一抹感动,‘克明莫要担心,老夫只感慨一下罢了,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风雨,岂会因为这等小事就 否定自己!’
他拍了拍杜如晦的手背,示意对方安心。
杜如晦看房玄龄没有钻牛角尖,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话说回来, 你今日可能真的因为事情繁多,头脑有些不够用。
陛下不是给了你蓝色药剂,你怎么不用?’
房玄龄轻轻叹了口气,‘克明有所不知,我家中还有结发的老妻,她与我风雨同舟,共度无数岁月。
我若服用此药,变回年轻时的模样,而她依旧容颜苍老,我是怕她心生落差,觉得与我不配而产生忧郁。
其实还有一点,药剂珍贵无比,危急时刻可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