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闪烁,带着一丝讥讽地看着那些心痛不已的婶婶,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看来在两位婶婶眼中,屠苏博根本不是人,他是应该受尽折磨的牲畜?”
黎氏错愕地回答:“我并非那个意思。”
“那么三婶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玥萱想到屠苏博那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气愤,她说:“二叔和三叔今天才刚刚开始劳作,就已经大喊受不住了,那屠苏博连续去了两天,怎么不见他哼哼唧唧地抱怨?”
“婶婶,屠苏博并非铜墙铁壁,他也是肉体凡胎,做着同样的工作,难道谁不知道疼吗?”
当屠苏博自己出去搬砖时,每一双眼睛都像猎豹盯着猎物一样紧盯着他,唯恐他少干一点,私吞一点。
如今轮到自己,就开始觉得辛苦了?
真是痴人说梦!
顾玥萱对庭院中弥漫的沉闷气息视若无睹,神情泰然自若地将盛满米饭的碗递给了屠苏博。
“劳累了一整天,是该进食了。”
“你们今日共同努力,赚取了二十一文钱,明日祖母会再分发一些资金以资补贴,到了夜晚,就能让你们品尝到荤腥佳肴,今日就先将就一下。”
屠苏博从不挑剔,他低头便开始默默地吃饭。
而他裸露出的手腕以及手心手背,随处可见的是破损的肌肤,被水浸泡过的伤口呈现出苍白,皮肉翻卷,情形之惨,令人不忍直视。
黎氏原本打算出来痛哭一场,意图借助老夫人对屠苏霆的疼爱,得以摆脱这个折磨人的工作。
然而,谁能料到顾玥萱竟然如此坚韧不拔?
面对老爷子和老夫人阴沉的脸色,她面色变换不定,话语难以启齿,而余氏也被气得呼吸急促。
顾玥萱的反击坚决而毫不留情,她拿捏分寸的技巧也恰到好处。
二叔和三叔没有出来吃饭,她就特意拿了两个大碗,将饭菜分别盛好,此外,还有一小碗她从菜园子里采摘的菜。
“三婶,这个菜叶磨碎后敷在破皮的地方,可以止血镇痛,屠苏博昨日回来我就是这么处理的,效果颇为显著,你待会儿给三叔敷上,别让他因为疼痛耽误了明日的劳作。”
“二婶,二叔的饭在这里,记得带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