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朱标听见赵征暗戳戳的嘲讽,也是沉默了下来。
是啊,天下人都羡慕他这个太子,太子却去羡慕臣工干活干得开心。
“臣工大多不过为职,为责,为私,不得已而为之。”
“若可闲平富家翁,无有身体力行者。”
一直待在高炉旁,赵征还是缺水的,不等太子朱标回答,就又一杯下肚。
咕噜声加上言语,彻底将太子朱标的话给堵死。
“爱卿也不许孤出京......”
“孤想,赵爱卿定不在刚才言中,如今京城内,能知孤者不多,是夜独爱卿一人罢。”
回答不了,就高高抬起。
太子朱标是当初的太子,却不是当初的朱标。
赵征明白,今天自己是必须得说点什么,不然太子朱标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殿下可知今夜为何工部上下,皆对着一炉新铁激动不已?”
也幸好,太子朱标不是丞相,赵征更不是使君,双方一旦坐下,就只是两个口渴的人。
“是为度量衡之稳定?”
有先前的小抄,太子朱标回答得很轻松,自然,他的内心也有控制不住的一丝激动。
度量衡统一一事,经百年天下地分,又新增化外地,早需勘定。
但一旨出京,至多能到府城。
再下,富余府城拓板再发,其余,有能者改,凡者只能依用旧制。
以上,已按优论,惶谈以手为尺。
而如今这件大事,就这么被赵征带领着工部解决了。
那无论是对天下的稳定,还是朝廷税赋收支,都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是,又不是。”
听见赵征惯例否定又肯定,太子朱标没有太多惊讶,只是继续期待后文。
赵爱卿为朕办事,为朕办好事,为朕办完了事,有点喜欢说教的毛病,能叫毛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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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知蒸汽机为何能动?又如何能够动得更快?需要的石碳更少?”
赵征继续发问,他相信太子朱标知道他在说什么,问什么。
“关乎营造,孤知一二,但论详细,不及爱卿一二,还望爱卿解惑。”太子朱标自然明白,但他很是谦虚,又或只是单纯想听赵征继续。
“哈哈哈,殿下,臣其实也不知。”
看着太子朱标的表情,赵征突然想起之前马甲相见的反差,忍不住笑了出来,终于让太子朱标一脸懵。
还好赵征没有让他一直懵下去。
“这也正是臣与工部一干人,甚至未来人科院所出学子,一直都要研究的学问。”
“但臣知道一点,让殿下今晚一定能够睡个好觉。”
太子朱标听见这话,眼里直冒光。
赵征却打了一个哑谜,继续钓太子朱标。
毕竟自己往兜里跳的鱼,怎么神,也没有自己钓上来的更神。
啪!
水杯被赵征慢慢推到桌边,半悬,悬空,下坠,碎落一地。
期间太子朱标下意识想要提醒,被赵征阻止。
于是,脚下是满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