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如果。
“咱的翰林院大学士说的有理,诸位爱卿怎么看呢?”
皇帝朱重八看着方孝,嘴角在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漠。
他本就不喜欢这些搞学究的家伙,现在又来搞这一出,让他只差一点,就要忍不住内心的厌烦。
而面对皇帝朱重八的这个问话,大臣中,自然无人敢答。
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出头鸟。
“陛下,臣等所做之事皆乃份内之责,实不敢当!”
可是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
毕竟他们要面对的这把枪可是来自赵府,甚至是高台上的皇帝。
但赵征可没有这么多的顾忌,你们不说话,那我可就继续了。
蹬鼻子上脸专业户,就是我。
而对位的方孝,听完他的谦虚,尤其是份内之责,赵征这四个字简直就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这就是圣人推崇的为臣典范啊!
赵征不该奖,谁还当得!
想到这里,他看着赵征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热切了起来。
“陛下!诸位赵大人高风亮节,实为臣之典范!当以史官落笔,记录此刻君臣同心,彰以后世啊!”
君臣同心,与赵府共治天下。
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淡的,连纸上的印儿都见不着了。
但是没事不出宫,一心只看圣贤书的翰林院大学士方孝,他不知道啊。
他只知道,赵征当得典范。
是他们的楷模。
全然没有注意到朝堂上诡异的气氛,和高台上表情变得越发冷漠的皇帝朱重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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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直到,终于有出头鸟忍不住站了出来。
“陛下!末将僭越,实在是兹事体大,不得不参!”
这个出头鸟,自然是南雄侯赵永,可能五百年前,他还与赵征的第一个马甲本体是本家。
不过,再五百年后,他就一定与赵征扯不上什么本家不本家的关系了。
“这南雄侯是想要封公,想疯了吧,推一个人站出来不就好了,自己亲自站出来!”
朝臣勋贵间,立刻就开启了看戏模式。
因为出头鸟是谁不重要,有没有这个出头鸟来送死,才重要。
可惜,南雄侯赵雄不知道。
赵征带着一众马甲假装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在这时候出列,打断自己的封赏。
翰林院大学士方孝则是真的迷茫,不知道为何这人要打断自己的节奏,果然是粗俗的武人!
……
“哦?怎么了爱卿?”
“有什么事,可以在咱给一众赵爱卿定下了封赏后再说。”
高台上,皇帝朱重八脸上也装作挂着疑惑,看向出列的南雄侯赵永。
但在心里,他已经对这个南雄侯完全失望。
南雄侯赵永,归顺他前干的是落草营生,其兄犯错被斩后,方才接过兵权。
本来在抗元创业期间,其积累的功劳已经足够封公,但奈何这人都已在返程时,却没忍住这最后一哆嗦,干出了私纳奴婢的荒唐事。
所以最后自己才将其降为侯,希望他知错能改,踏实下来。
之后,自己又念其功劳深厚,而且本事确实。
就给他挂了一个东宫副詹事的虚衔作为补偿,作为留给太子的班底对待。
从这些年的表现来看,自己也确实没有看错这个家伙。
但谁知道,在这眼下已经是太子监国,只待太子登基大赏,又只差一哆嗦,就能自然而然的成为公爵的时候。
这家伙的本性就又暴露出来了。
封公的诱惑力就那么大吗,那么等不及吗?
那咱今天就成全你!
“陛下!实在是末将驻守江夏,返回京城前,所遇所知之事,事关我朝安稳,不得不参啊!”
“陛下,您千万不要被这几个贼子蒙蔽!”
“就是这几个贼子,他们竟然能够私令动南河卫所兵员,然后坑杀了南河几乎所有粮长!”
“而且!南河所有因为人心惶惶而欲南迁之士绅,也被他们都抓了回去,不知死活!”
“陛下,饶是末将征战半生,也未遇见如此血腥之手段!当下南河士绅,可谓十室九空,莫说待三年后水泥官道建成,怕就是十年后,南河也无人敢、愿意交税!”
“这几人明显是想浪费朝廷人力,亏空国库,动摇天下士绅,是谋逆之举!末将不敢不参!还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