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四哥，御景大酒店，我到了，我直接进去吗？”

“对！对对，御景大酒店，就是那里！”马甸桥四哥扯着嗓子对着电话大喊，就像他拿的不是手机而是90年代的大哥大。而他也不是临时工四哥，而是刚刚爆发的大老板四哥！

“等会儿在进，弟儿，先谈业务！对，对对，你听四哥的，御景大酒店，往西，过路口，对，对对，大厦后边有条过道，穿过去，看到美食街了吗，对，对对，穿过去。马路对面，山西刀削面！正是，老弟，我等你点菜！”可能是人多吧，8个人呢，都是干活的，还是这种小吃店能吃饱，实惠！我不穿还替四哥遮着想呢！

马路对过儿，四哥腋下夹着一个小包，鼓鼓囊囊，不知装的什么！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左手打着电话歪着个头。要不是三伏天，四哥肯定得穿个貂儿！看见我不穿过来，招招手，又赶紧把烟猛抽一口，继续歪头说着电话！我不穿领着胖李杰来到四哥面前，本想着客气两句，可四哥看都不看他一眼！“对！对对，御景大酒店，定好位子了”“对，对对”一边讲电话一边给了两人一个眼神，意思是你俩先进去，我这有业务呢！李杰也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反正这个眼神准确转达了这个意思！

小饭馆有5.6张桌子，空无一人！俩人一进去，老板赶紧上前招呼，是个戴眼镜的大姐，普通话很标准。“等会儿，人还不全呢！”胖李杰答道。

“对！对对，”打电话的四哥在饭店门口掀开帘子朝屋里望了下，好像根本没看见二人，放下门帘子继续讲着电话！

“这个四哥很忙啊”李杰问。

“他能结了今天的饭钱就行，也不指望他能介绍啥好的工作，大不了明天重回马甸桥”我不穿说着“待会儿，快吃完了，盯着点，别让他跑了，让咱买单”

李杰的右边额头起了斜线三条！

“对，对对。是的，好的好的”还在一边讲着电话，四哥进来了，坐在俩人对面，继续讲着，还不忘给老板娘使眼色招手，上菜单！

“就我俩吗？四哥，别人还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