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凌峰直接开口请罪,曹良包括一众官员都忍不住愣了愣。
永德帝垂了垂眼帘,面上却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哦?爱卿何罪之有?”
“百善孝为先,臣虽奔赴黔州守丧,以全孙儿孝道,却做不到按急递所需回京,为陛下尽忠,微臣实在惭愧,还请陛下责罚。”
李凌峰面色坚定,但这番话一出,御书房里的几位大臣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李凌峰起手就是‘百善孝为先’,说是请罪,可他何罪之有?
他回浙洲奔丧一事是早就奏明了永德帝的,更何况他的理由是为祖母守孝,更是合情合理,是朝廷要用人才改了日子,他不过耽搁了几日,若陛下真因此事降罪于他,只怕少不了要被老百姓和那些读书人在背后议论。
永德帝显然也想到了此处,他心中自然是对李凌峰的‘怠慢’之举不喜的,可对方就这么水灵灵地向他请罪,他哪里拉得下脸来做这罪人。
不过,他知道李凌峰滑头,因此忍不住臭着脸冷冷道,“李卿为祖母守孝乃朕推崇之举,虽因这朝中临时召回耽搁了两日,但又何来请罪之说……”
永德帝转头瞥了一眼一旁的曹良,看得对方面色戚戚,这才转头对李凌峰接着道,“爱卿不要因曹卿口舌之快而怄气,你无罪却请罪,若朕罚了你,岂非陷自己于无义吗?”
这暗含警告的话不仅是对着曹良,也是对着李凌峰。
李凌峰闻言攥了攥手心,才低声道,“微臣不敢。”
“退下吧。”永德帝挥了挥衣袖,待李凌峰坐下,他才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翻开,一边看一边扫了不远处的刑部尚书张兆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