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罗延康闻言眼珠子一瞪,怒声道:“传下去,谁他妈再敢擅自喝江河里的生水,老子非揭了他的皮!”
看来大王还真是未雨绸缪啊,如果不是他强制颁布了“热水令”,恐怕这一仗真是凶多吉少,整个北伐军搞不好被瘟疫折腾的损失惨重,想来可笑,彼时还有许多将官对大王的这条命令不理解,甚至是心存抗拒,觉得很麻烦。
想到这里,罗延康已是额头直冒冷汗,他决定等将来班师之后,一定要将这个教训说与其他几位将军听,让大伙都明白此事马虎不得。
这时,随军参谋魏韬轻轻一叹,拱手道,“罗将军不必太过自责,此事说来与我这个参谋也有很大干系呐,这段时间咱们在缅国战无不胜.常无一合之敌,在下对那缅贼的狠辣却有些轻视,早该想到这个手段的。”
“幸好,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否则你我二人只能提头向大王请罪了。”
从军医的描述中得知,由于大部分士兵都喝烧开的水,因此尚未被污染的亲敦江水影响,因此远征军的战斗力并未受太大影响。
罗延康沉思片刻后,决定立刻继续向东吁皇城方面进发,而恰巧此时,有侦骑司的士兵进帐禀告,原来是这几日时常发现有零星的缅甸骑兵在敏建镇外围游荡,其举止鬼祟.打扮低调,似是在进行探查,同时,东吁地区有大量缅兵集结的迹象,看样子也是朝敏建县这边来,不过行军速度很慢,其队形里随时都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将军,缅狗定是想趁我军被江水荼毒.营中瘟疫四起,将士们人心惶惶之时方给予致命一击,真是好手段呐!若真如此的话,我军必败,也只能收拢残兵退出缅甸了。”
魏韬捻着稀疏的胡须露出冷笑,“只是不知这毒计究竟是缅王想出来的,还是另有高人。”
“不如...”
罗延康还未听罢便已福至心灵,挑了挑眉道:“将计就计?”
“将军英明!”魏韬狭长的眸子里泛起一缕寒光,“不错,那缅军若是死守东吁城还有些麻烦,在交通不便.难以运输重炮的情况下,没有个把月的确很难攻克。”
“倒不如...让他们误以为我远征军发生大规模瘟疫,随时面临崩溃,缅贼定不会放过此等天赐良机,届时,咱们便可以关门打狗。”
“一战全歼东吁精锐!”
帅帐内的众军官眼前一亮,直呼先生大才,这个办法可行性很高,要知道大夏王师最擅长的就是野战,曼德勒的平原地形极其利于线列作战,管叫它缅贼有多少来多少,都是有来无回!
罗延康点了点头,他方才也是这么想的,而紧接着,魏韬又提出了一个毒计,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东吁皇城左侧便是赖以维生的锡当河,因此魏韬的意思是,如果这一战过后缅王投降也就罢了,若继续据城负隅顽抗的话,那么远征军也可用同样的法子将此河污染,到时候城里肯定会闹起瘟疫,缅军自己就崩溃了,毕竟他们又没有喝开水的习惯。
此举有伤天和,正常情况下罗延康这个统帅是不愿意采用的,不过谁让对面先玩阴的呢。
至于那么多尸体从何而来,那就再简单不过了,亲敦江现已被缅军污染,两岸十数万靠这条河流维生的缅民自然会发生大规模瘟疫,远征军没有能力救他们,因此这些病死者的尸体便是最佳的传播源。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缅王他隆不断接到前方传来的情报,探子们表示敏建县的汉军已然中计,近日时常能见到穿白大褂的军医在四处奔走,一个个紧急竖起的病帐已经人满为患,不时有病患被抬进去,还有更多的染疾者则被横七竖八的扔在地上等待。
不仅如此,缅军探子还亲眼目睹有小规模的汉兵开始逃跑,尤其是在夜晚之时,那些家伙连火把都不打,冲出营寨埋头逃向深山,每逢此时,汉军营地便乱糟糟一团,能听到无数的怒吼声和讨饶声。
当然,两岸附近的缅民也陆续病倒,成村成寨的染上瘟疫,可谓十室九空。
“父王,真是天助我也!”
莽白一脸狂喜,连忙单膝跪下请求出战,表示愿率一支精兵趁乱袭击敌方营地。
这家伙虽然之前犯了错,但因作战勇猛.再加上他隆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