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完徐贼的底细后督师杨嗣昌便开始问询起云贵二地的兵备事项,而两位巡抚闻言则露出了尴尬之色。
汤韦晔干笑一声表示贵州贫瘠人丁又稀薄,各地卫所和驻军虽有不少但皆是老弱,可战之兵不过二万。
见督师大人脸色不善,他连忙解释只要饷银充足的话,拉个四五万大军应该不成问题。
云南巡抚的说法也差不多,甭管漂亮话说的多好听但意思很明白:
要兵不是没有,但得先有银子。
杨嗣昌面对这无米之炊的局面自然是烦闷不堪,不过这也属于预料之中。
思来想去,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从哪里搞饷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按云贵各出动三万兵力来算,饷银的缺口也足有几十万。
而且还得征数十万民夫。
至于广东那边,杨嗣昌倒不怎么担心,那里较为富庶一些,相信当地巡抚能凑出银子。
思来想去,他决定从云贵百姓的身上榨榨油水,数十万两银子虽多,但摊在每个百姓头上其实很少,此些贱民为朝廷出力乃是应该。
杨嗣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不知他有没有考虑到层层盘剥后,百姓付出的远不止这数十万两。
很快,云贵二省的黎庶头上便多了个“剿贼捐”,一时间搞得各地怨声载道,但这两省的人口加起来都不足两百万,尤其是贵州只有可怜的七十万人。
杨嗣昌原本是想征个四十万两银子,但费劲巴拉的搜刮许久后也就凑了十万两出头,而且后果严重,两省百姓本就穷困潦倒,平白无故又增一捐许多人根本掏不出银子,连那点仅剩的口粮都被官兵搬空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各地饿死者无数,各种规模的起义层出不穷呈遍地开花之势,将三省督师杨嗣昌气的够呛,不禁怒斥道:
“此些刁民皆该死,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
他实在没想到,还没举兵讨伐那徐贼便得先平这云贵两省的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