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公主!”为首的士兵见状,大喝一声,尖锐的质问道:“车里这位,是为南楚赎罪而来。今日您带走了他,破坏的是两国邦交的大事!战火一旦燃起,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这个责任,谁来担负?”
“……”
江璃戈见过战争中生灵涂炭的南楚,她比谁都更不愿意看到战火再起,不得不说,这句质问,正好打在了江璃戈的七寸之上。
一边,是作为公主对南楚百姓的担当,一边,是作为姐姐对幼弟的责任。
而江璃戈被堵在中间,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一阵骏马的嘶鸣之音响起,随即,男人清冷无波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放人,责任,孤担着。”
江璃戈回首,便见宁云逍从马上一跃而下,朝着她的方向直直奔来。
她为了来接幼弟,连消息都未曾给宁云逍半分,便径直爽了他的约。
他在冰天雪地的湖面上苦等了几个时辰,又在得知消息后于暴雪中奔波而来,在此刻停在她的面前,没有一句多余的抱怨,只是解开了身上的大氅,径直披在她的肩头。
而后,温声道:“你先进去,我去将他带来。”
江璃戈鼻尖一酸,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找不到合适的话,只点了点头,“好。”
说罢,江璃戈便在松月的陪伴下上了马车,余下的事儿,交由宁云逍这个盛凌太子去交涉,的确比她如今的身份好上万倍。
江璃戈在车上坐了片刻,宁云逍便亲自抱着江泊铉上了马车。
宁云逍把江泊铉安顿好,又唤人拿了毯子进来,顺势塞了一个汤婆子给江璃戈,才低声安慰道:“没事儿了,不要怕。”
江璃戈冷静了这一会儿,才终于将那些零零散散的异常之处联系起来,失魂落魄地问了宁云逍。
“前些日子京中出现的那些流民,是逃难的南楚人吧?他们没有路引,私逃来了盛凌,所以才会看见官兵就跑。他们没有钱银,所以才会偷盗百姓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