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一口浊气堵着,也没多问就出了门,她若早知道这出行方式如此简单粗暴……
她一定会多问几句,她发誓。
托宁云逍的福,江璃戈头遭被人拎着领子从京城上空掠过,方法虽然粗暴了些,但的确是快,从皇城到衙门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白逢林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走进大牢,宁云逍先是让江璃戈在衙役休息的地方先行等待,自己则先进了关押犯人的甬道,隔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出来。
“走吧。”他说。
“好。”
大牢潮湿阴暗,黑漆漆的过道着实是让人瘆得慌,江璃戈适时往宁云逍身后缩了缩。
“好黑啊。”
原本,江璃戈只是想适当的表现下自己的柔弱,没期待过宁云逍的反应。
可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便察觉到手腕处被人抓住,温热的触感让她诧异地抬眸看向宁云逍,却见那人神色仍是寻常,好似这个动作并无亲昵之意。
“不怕。”
说罢这句,红霞悄无声息地爬上耳根,宁云逍不自然地拨了拨头发,欲盖弥彰似的又补了句。
“眼下入了夜,牢里光暗,公主随我走便是。”
江璃戈如今心里充满了对宁云逍“榆木疙瘩”的印象,是以粗枝大叶的未曾发现不对,点点头便同宁云逍往里走去。
听见动静,白逢林抬头看了眼携手而来的两人,嘲讽道:
“怎么?昭华公主这种害人性命的人,也怕见血啊?”
江璃戈闻言,才捕捉到了蜷缩在牢房里的那抹身影。
白逢林瘫坐在一堆稻草上,一张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头发凌乱,身上披着件儿深色披风挡住了破烂不堪的囚衣,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
想来,宁云逍方才先进来那会儿,便是来送披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