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牛的身影渐行渐远后,韩岩独坐于案前,目光深邃,心中暗自盘算着,是否应趁此良机,悄然布局,将张三牛的产业悄然纳入囊中。
然而,理智如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需步步为营,万不可急功近利,惊动了张三牛。
于是,韩岩缓缓摇头,心中暗自决定,且让张三牛继续发展基业,自己则静观其变,静待最佳时机的到来。
恰在此时,门扉轻启,一阵清风携着柳清逸的声音飘入:
“哼,那单乐伯真是糊涂至极,竟自掏腰包为那些贱民垫付税款,简直愚不可及。”
言语间,满是对平民百姓的不屑与轻蔑,显然,这位出身名门的柳县丞,自幼便被权势与尊贵所环绕,难以体恤民间疾苦。
韩岩闻言,眉头微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轻轻抬手,打断了柳清逸的言论:
“柳县丞此言差矣。单乐伯此举,实乃大仁大义,慷慨解囊,惠及乡里,实乃我单乐县之福,百姓之幸。此等善行,应广为传颂,而非妄加非议。”
言辞间,韩岩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胸襟与智慧,他深知,在官场之中,人心即江湖,言行需谨慎,不可轻易树敌。
实际上,韩岩心中对张三牛的行事亦不乏微词,认为其行事过于愚蠢,不谙世故。
但韩岩身为县令,他更懂得如何在复杂的政治生态中保持中立,甚至巧妙地利用舆论,为自己铺设道路。
与柳清逸这种只知享乐、不谙世事的年轻后辈相比,韩岩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稳健,他的智慧与圆滑,正是他多年从底层摸爬滚打,历经风霜雨雪后磨砺出的宝贵经验。
张三牛驱车驶回张府后,短暂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张三牛与父母短暂告别,便带着一千五百块胰子前往福泽县。
与张三牛随行的,除了原定的六位健壮的运输队成员,还意外地增添了六名身着便服的捕快。
张三牛原本计划带1000块胰子,八名运输队成员,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胰子的产量多了一些,韩岩还给他分配了六名捕快。
八十余里的漫漫路途,连接着单乐与福泽两县,十三人分乘三辆牛车缓缓行进,沿途风光优美,溪水潺潺,清澈见底,从山间蜿蜒而下,穿过田野,滋润着每一寸土地。溪边杨柳依依,轻拂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