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们来到自己承包的果园,看到满目疮痍,车子不翼而飞,工棚甚至都塌了半边,新栽的柑橘苗几乎全部被轧倒,西瓜地里全是深深地横飞的轮胎印,刚刚出蔓的西瓜苗被轧得稀烂,甚至田地旁边的篱笆都被撞出一个大洞的时候,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破碎的篱笆那边,菜地里烂泥和各种蔬菜的碎块混合在一起,被撞翻的豆角架上已经到了采收期的豆角全都被轧进了泥里,南瓜地更是惨不忍睹,就好像有人把整块地皮连同上面的作物一起卷起来扔进了搅拌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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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呢?一行人赶紧顺着山路寻找,终于在离养鸡场不远的一处小路旁边的树林里,找到了已经熄火的农用车,车子甚至都还很滚烫,显然是刚刚被停在这里不多久。
大家四处寻找,也没找到开车的人,只能赶紧先回村去叫人来,特别是旁边那几块菜地的主人。
等豆角地的阿婆上山来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豆角全部化为一滩烂泥,哭天喊地到昏厥过去,服下救心丸才醒转过来,阿婆的儿子拿起柴刀说一定要找出来是谁干的的时候,村民们的愤怒达到了顶峰。
这时候有人说起,他早上去马场那边送菜,看到华林服装厂董老板家的三个儿子好像从马场出来上山了。
果园三兄弟里的一个也想起来他们跟着齐叔上山的时候,也碰到三个孩子大声说笑着下山来,一个大的看着十七八岁,最小的那个看着还上小学,听说话的口音就知道是华林服装厂里面的人。
于是愤怒的村民们赶到华林服装厂门口堵门,要讨个说法,看门的老魏也没见过这个阵仗,赶紧把当时厂里还能管事的几个人都叫了出来,里面就有这位平时以老板大舅哥身份自居,动不动吹嘘董二夫人和自己从小比亲兄妹还亲,董老板对自己又重视有尊敬,背地里喊董老板一口一个大妹夫的出纳。
其他几位管理人员一看这架势,纷纷退回厂里,毕竟有老板不是亲大舅子胜似亲大舅子的华林服装厂大出纳在,轮不到他们这几个车间的班头出来说话。
这位大出纳本来也就带着对泥腿子们的看不起,所以他趾高气昂的出去一副人上人的姿态,张嘴就要震慑这帮土农民一番,然后被他们手里的柴刀锄头吓得张嘴半天拼凑出来一句还算输人没输阵的有话好好说。
泥腿子要找董老板,董老板肯定是不在的,泥腿子要找董老板的儿子,那也肯定是不在的,这位大出纳本来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少爷们开了泥腿子们的车,轧了泥腿子们的破果树和几颗烂菜叶吗,这才多大的事,这帮泥腿子围过来不就是想要点钱吗,钱,董老板可有的是啊。
于是大出纳的腰杆子又硬起来了,说话自然也就没了一开始被农具们震慑住的好语气,这种轻慢和蔑视自然容易把一触即发的矛盾彻底引燃,本来村民们来要个说法,赔偿都是后话,重点是要出这口恶气的,这口气一旦不能通过协商的方式理顺,就会采用暴力的方式宣泄,大家越争吵声音越高,眼看就要动手打起来了。
大出纳也没想到自己都说了这都是小事董老板回来了就给你们处理,眼前这帮泥腿子反而更加生气了,挥舞的柴刀和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里问候他长辈的词语越来越多,大出纳赶紧擦了一把满头的汗,说自己也是个打工的。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把你们董老板的儿子叫出来,其他人一听也都跟着附和,大出纳自然是不敢把董二夫人的三个金疙瘩交出来的,只能庆幸少爷们这会儿已经不在厂里了,但是眼前围成一团的村民们显然已经怒不可遏,不给个交代和说法只怕是要踏平自己顺带把整个厂子砸了,大出纳又擦一把汗,想起了那个小杂种好像今天没去上学。
你们不是要董老板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