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耳晕目眩的习少柄再也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刚想挣扎着爬起身,便被吴忧一脚踹翻在地,抬起右脚碾压在其脸上,动弹不得,
“凡事皆有原由,你我素未蒙面,之前也无任何交集,但你初入朝堂便刻意挑衅,针对本府,说,...受谁指使?”
“吴学士,大家同殿为臣,习少柄虽言语有失分寸,但你当众如此殴打于他,...过分了吧?
再者说,听说吴大人此番微服句容,再一次大开杀戒,以至句容城内城外的棺材铺都卖断了货,
老夫倒要请教,吴大人,你身为朝中重臣,堂堂麟德殿大学士,应天知府,掌京畿重地,...可知朝廷法度?”
大理寺卿冯国忠,虽说暗自咒骂了一番习少柄无事生非,徒生事端,但人活一世,求个脸面,
冯国忠虽万分不愿直面此时早已是面如寒霜,暴虐异常的吴忧,但此时众人瞩目,下属当众受辱,上官总得有所作为,
再者说,稽查及审判贪官污吏的职权,本隶属都察院及大理寺,吴忧三番四次先斩后不奏,冯国忠心中又岂会没有怨言!
“虽说句容距应天不过区区百里之遥,近在咫尺,但昨日才发生的事,如今看来,已是人尽皆知了!
冯大人,你说的不错,依照朝廷法度,本府的确无擅杀县令之权柄,但,...那又如何?
抓老鼠,本是猫的天职,但事到如今,老鼠到处乱窜,怎么,猫自个儿无能抓不着老鼠,还不许别人代劳?
或者说,是有些本该抓老鼠的猫,坐享其成,与老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吴学士,你别血口喷人,你我皆为朝中重臣,说话得有分寸,彼此还是留些余地为好!”
“...分寸?”
冷冷一笑,剑眉高耸,嘴角泛起一抹寒笑的吴忧,缓缓碾压着为保全仅有的一丝颜面,假装昏死过去的习少柄,寒声道,
“给你三个呼吸,若你仍然装死,本府,...碾碎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