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立足朝堂未久,或许有所不知,这位郭惠妃,乃是至正末年,被圣上及皇后尊之为义父的濠州大帅 郭子兴的亲生女儿,
不仅如此,便是朝中将帅,亦有不少人曾是郭子兴的老部下,虽说如今郭氏一脉子嗣断绝,仅存郭惠妃一人,但其影响力却不容小嘘!”
“并且,属下听闻,郭惠妃日常侍奉圣上之时,大多称其为姐夫,圣上对此,也犹为欢喜,
如今满春园之事,牵扯郭惠妃,若是贸然得罪,时常在圣上身旁吹吹枕边风,属下担心,于大人您...不利啊!”
吹了吹盏茶中的热气,饮了口茶水之后,嘴角微微掀起的吴忧,身体前倾凝视着涂节,意味深长的问道,
“歪风邪风枕边风暂且不谈,依着老涂你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答应他们?”
“属下以为,可以答应他们,但同时也须得提醒满春园东主,让他们对外宣称已按大人所言缴纳双倍税银,务必保密,绝不可泄,
如此,方能不叫他人心生不忿多做它想,同时又无损大人您的声望!”
不得不说,曾身为胡惟庸第一心腹的涂节,的确极善迂回转圜及见风使舵之能事,所提及的建议,可谓是两全其美,极其妥善,
但一心替吴忧谋划的涂节,却也因此而忽略了吴忧的行事风格,更低估了吴忧的霸道乖张,
“明哲保身,欺软怕硬,脸上罩着块遮羞布,名利双收,高,实在是高,这主意...的确可保万全!
只不过,我吴忧做事,要么不做,既然要做,就得有始有终,也得一视同仁,绝无例外!”
说到这里,神情陡然一变的吴忧,双眼微眯,嘴角泛起一缕莫名的笑意,幽幽的说道,
“我不管它是东南西北风,还是歪风邪风枕头风,本府说出去的话,必须得兑现,三倍税银,一个子...都不能少!
让葛风给满春园的东主送句话,日落之前,钱不到位,即刻...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