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这登徒子的前科,她实在是有些不敢一锤定音。
“二娘这是哪里话?您能坐这车,我高兴还来不及。”李卯笑了两声,旋即自然而然的拉过一边祝梓荆的手在手心摩挲,就如同那相濡以沫的小夫妻一般。
祝梓荆猛然回神,美眸瞪向李卯,却又不敢表现拒绝,只能将头偏到窗边以青丝掩住红润恼怒面孔,暗地里伸出脚在那登徒子鞋面上不停往死里踩。
李卯极速将脚收回,笑呵呵的去拿桌上的茶杯,正欲给自己也倒一杯,结果却发现桑二娘那皓腕之上正戴着一翠绿的玉镯,当即怔在那儿:“二娘,那女贼逮到了?”
桑红皖正在那看着两人那小动作,又是给自家那两个闺女暗暗心忧,闻言撇开了眼睛,看着李卯不假思索道:“没有抓到,怎么了?”
李卯指了指那手腕上的镯子:“那镯子不是在您手上?”
桑红皖朝自己手腕上看去,随后将衣袖拉了拉,眼皮微阖,抿了口龙井:“我本来有两个镯子,被夺走了一个,这才剩下一个。”
“哦,是这样。”李卯恍然点了点头。
许是那镯子对于桑二娘很是重要,有些伤怀,美妇并不大想谈及此事。
李卯也颇有眼力见的止住了话头。
车厢内沉默了约莫两息。
“世子,这位夫人是?”桑红皖终于是按捺不住好奇,开口轻声问道。
李卯正想着怎么开口,就听见祝梓荆抢过话道:“朋友,江湖上的朋友。”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根本不熟,那还装什么?
万一这登徒子一会儿说了两人是什么夫妻,又凑过来轻薄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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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别想!
桑红皖看了眼两人拉在一块儿的手,移开视线,掩着嘴咳嗽一声。
祝梓荆面颊一红,浑身解数的将手往旁边一拽,这才给手挣脱出来。
“江湖上的朋友。”桑红皖暗暗沉吟,蹙起的黛眉也稍加舒缓一二。
若是这是京城里那家高门大院里的女子,只怕还会对她家闺女有威胁。
但听其如此一说,倒是她多虑了。
至于朋友这一说法她自动忽略了。
那一男一女手都能拉在一块儿,而且抱了一路那还能叫朋友?
她这辈子反正是没见过这种朋友。
只当是在她面前怕羞。
桑红皖将茶杯放在玉石桌案上,发出“噔”一声清脆声响,随后捋了捋裙摆,摆出一副长辈架势,清了清嗓子。
李卯一瞅就知道是要有什么要对他说教,从底下一箱子里取出一件白袍,穿戴上身。
桑红皖苦口婆心,蹙着眉头唠唠叨叨:
“世子殿下,不是二娘说你,你年纪轻轻正是那纵马驰骋,肆意丹青的时候,岂能日日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一身才华不得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