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青凤看似热辣的很,其实骨子里还是清冷放不开,但只要触发关键词,倒也依得李卯胡来。
夜间,大钟寺内。
攒石池塘边,绿影枯草旁。
李卯赤膊而坐,蒙上眼睛,耳朵轻动,心神放空。
一缕青叶飘荡在黑夜中缓缓落下。
倏——
棍影蓦地袭来!
李卯身子云淡风轻一侧,乌黑的发丝翻飞虚空,游刃有余的躲避着身后那干瘦老和尚的棍棒敲打。
次次都是擦着汗毛而过,但次次却都能完美躲避。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就是这堪堪差去一厘的距离,让李卯足足困了有七八天的光景无法进步半分。
按老和尚的说法,那就是快去快回,在躲避第一次攻击之时就要立马归位,重整最好的姿态防备下一次攻击。
只见背后棍棒挥出了残影,呼呼震出音浪风波。
若是自远处看去,则是棍棍均砸到了李卯身上。
但若是凑近了细看,始终都没有碰触到李卯分毫,砸到的不过是他的残影。
这次慧光大师破天荒的喘着气,直至再也挥不动棍子。
李卯却仍然放空思绪等待,生怕老僧这是又玩的一出出其不意。
老僧惊叹的摇着头,满眼欣慰的看着李卯精壮的背影,随后将棍子扔到地上,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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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法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领悟。”
“如今小友这般进度,老衲实在是闻所未闻。”
”只怕这世上现在一对一,能够沾你衣衫的人寥寥无几。”
“小友当真是天赋异鼎。。”
“阿弥陀佛。”
李卯这才挑起剑眉,得意地将里衣穿上,随后面对着慧光说道:“老和尚,你当时用了多少天学会的?”
“老衲愚笨,用了三年有余。”
慧光仍是和煦一颔首,不骄不躁,半点没有将其当作耻辱。
李卯眼角一勾,听见这话只想要笑出声来,本想在他面前趾高气扬嘲讽他一番好解他心头之恨,但蓦的看见老僧隐隐约约的颓态,却闭上了嘴。
月光下的寺庙中,倾颓的黄草,破败的花圃,一片枯槁死寂,连同那干瘦老僧也是。
李卯眼神复杂,抿唇道:“老登,你说你的劫难就要来了,我有什么能帮你的不能?”
老僧仍是和煦一笑,就地盘腿坐了下去,盼着佛珠,面容祥和。
“小友,老衲不是说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里有这一遭,是怎么也躲不过的。”
“看见有人能够承载老衲的衣钵,已经是老衲的福报,是佛祖送来的福音。”
“至于劫难,说不得就是明日老衲被小友请进王府喝凉水呛死,亦或者待在寺庙里被乱棍打死,各种原因皆有可能,小友何须挂念老衲一半身入土之人?”
李卯眉峰蹙起,欲言又止道:“你......”
老僧又是补充道:“若是小友询问真气一事,大可放心,老僧自会传你秘诀,切勿担忧。”
李卯叹了口气,看着老僧枯槁的面容良久,终是心情沉重的扭头离去。
这十几天来,虽然这老登对他百般刁难击打,但大自在法的实实在在的愈发精湛。
他知道老僧这般刁难他的良苦用心,毕竟真正对敌之时敌人可不会按部就班的和你规规矩矩练手。
唯有出其不意,电光火石之间的一抹神机,才最能淬炼真本领。
起初李卯还有些担心这东西一碰见实战就失灵了,但随着老和尚精湛全面炉火纯青的攻击。
他就知道了,这和尚是全心全意的为他好。
但,李卯却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再度想起老僧那日的卜卦后,难免会动些想要帮忙的心思。
可是听了老和尚的话后,他倒是有些畏手畏脚,不敢动作起来。
或许让他独自待着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卯翻身出了寺庙,回望一眼朱墙后,趁着月色朝燕府赶去。
京城外圈,幽暗窄道上,两侧酒楼屋舍大门紧闭,唯有一二昏黄的烛灯悬挂墙外放着黄光,却仍旧只能照的脚下的一亩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