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去楼空,人影寥寥,殿中只剩下几个宫女以及太子和太子妃静静的看着李卯。
气氛很是微妙,彼此之间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世子殿下。”
太子宋若举起琥珀玉杯,其中半满百花清酒。
“喝。”
宋若将手一抬,顷刻后一饮而尽,再将酒杯倒置,未曾落下酒滴。
李卯亦给自己倒了一杯宫廷玉液酒,对天一敬,一滴不剩悉数进到了肚中。
珰——
珰——
两声酒杯落地的声音响彻东宫大殿,李卯与宋若相视大笑起来。
萧秋水在一旁愁眉不展的神态见状也变得笑靥花开。
果然她的宋哥哥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她原来还担心李卯受了冷落太子会对这个朋友弃之如敝履,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在下就此告辞!”
李卯含笑颔首,旋即站起身子步履稍显蹒跚地朝门外走去。
萧秋水眼睛一眨不眨的额看着那道落寞的背影,不知怎得心里堵得慌:“宋哥哥,你说他要紧吗?”
宋若捋着她的秀发,遥遥一指李卯的背影。
“看。”
“什么?”
却见刚刚走出大殿的李卯,伸了个懒腰后——
蓦地挺直腰杆,掸了掸肩上的灰尘,双手背后,昂首大步往外走去。
慨然于天地——
好似天门之柱,
秋风卷着枯叶萧然飘零,脚步踏的铿锵作响!
好似天上真君在世,全然不复殿中颓丧!
力拔山兮气盖世,拔地而起泰山气!
“他当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责备就此沉沦,哪怕那是我的父皇,大周的皇帝。”
萧秋水立时瞪大了美眸,捂着樱唇久久难以回神。
“宋哥哥为何这般了解世子?”
宋若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容:“或许,他跟我很像,而我很了解我自己。”
霍府。
霍谨记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此刻才终于堪堪走下了床做着康复训练。
脸色因为时常在屋里待着而变得异常苍白,稍稍走动半步都会牵动伤势而龇牙咧嘴。
“小少爷!”
“小少爷!”
霍谨记脸色一沉:“去你妈的叫什么叫!”
自从没了勾勾之后倒是不像小说上说的那般变得阴柔,但脾气确实是喜怒无常起来。
这一个多月他的小厮死的死伤的伤起码也有七八号人。
一个蒙着粗布头巾的小厮抢进门来,急急忙忙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