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生意?你是哪块料吗?”李宜忠一边往老鼠洞灌水一般,喝酒正酣,一边拿眼睥睨李红旗,“没学会爬,就想跑,别看你老子这样,没我撑着,你什么都不是!你是不是和嵇秀梅搞一块了?和她学卖菜?我还就告诉你:和她在一块儿,下不出好小狗,她靠出卖色相,你靠啥?她身后还有大嘴,别看他们白天各自为战,可一到晚上,就穿上了连裆裤,他们是一丘之貉,我告诉你:你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看人论事:入木三分,你一个涉世不深的毛头小子,要想入界,门都没有,别看张大嘴巴白天又是诋毁,又是谩骂,到了晚上,就?得象根面条!听我的,离他们远些,嵇秀梅就是一双不跟脚的破鞋!”
“可我想试试!”李红旗哪有那种心思,他只想赚钱,在他心目中:嵇秀梅就是个大姐姐,是开起人生之路引路人,李宜忠多次想上手嵇秀梅无果,就怨恨上了:小婊子,明明是一只破鞋子,张大嘴巴靸得,他李宜忠凭啥子就不行?这没道理!李红旗哪里知道父亲有这心思。
“你试个屁!我可没有更多余的钱,让你去穷折腾!”
父与子针锋相对。
“四,要不先放置一下,再观察一下,大也许有道理!”李宏图给李红旗挤挤眼,“大,四也许说得有道理,不妨让他试试,不行,他自己就死心了!”李宏图劝罢弟劝父,和稀泥是把好手。
“澄一澄,我再观察一阵子!”
天色深沉,不晴不下就象上雾一样,灰朦朦的,滩江码头,灯火通明,那些念着生意经的小商小贩,就象蚂蚁,整堆拱在一起,电灯桔黄,人影绰绰,打着酒嗝的李宜忠,被野野的江风吹得睁不开眼,不过老子这道坎,门都没有,李红旗才十多岁,哪里知道江湖险恶?老子阅人无数,猛虫从眼前飞过,知道公和母,他早就看出来了:张大嘴和嵇秀梅是一对露水夫妻!也听人说过:嵇氏之夫姓邓,远在乡下看孩子种地,守着二亩田渡日,平时各忙各的营生,年底了,嵇秀梅才允许丈夫带孩子来过几天,了却一年积攒下来的相思之苦,嵇秀梅在他心中,就是另一个王红,只不过比起王红稍逊风骚,他现在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随地承包王红,小旅馆里,他们一住一夜,往往天亮了,啃不动了,还意犹未尽,爽!爽到他妈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和毛不平能及那些船老大可以平分秋色,心就坦然了,我能搞透钟吾一枝花(水性杨花),还搞不透一枝梅?笑话,无非是钱,他现在完全可以自豪地说:咱如今不差钱!很多时候,他不愿意李红旗早早介入这些破事,他知道这是十倍于大烟的诱惑,一旦沾染,终生难戒,自己就是活例子,他一边希望降服嵇秀梅,另一边更希望嵇秀梅能当好他的说客:断了李红旗节外生枝的想法,一心一意跑货送,这个把月下来,他算是看出来了:李红旗比他更有生意眼光,正是听了李红旗苦劝,他才多赚不少,但父子之间已经剑拔弩张,冲突不止一次暴发,这让他很不爽,李红旗往往一针见血指出他的弱点,他得承认:基本正确!却让威风扫地,一个苟活几十年的人,让一个十多岁的人牵着鼻子走,这小子几乎成了他的克星,不象李宏图:好好先生一个,任凭李宜忠把他领到何种地方,哪怕是耕茷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抬头看见嵇秀铃铺子的灯还亮着,就点燃一支烟,他早已经抽上纸烟,烟末子和长烟袋早送人了,可惜了,那是花费了不少钱买的铜烟袋头子,能有三两重,猛吸几口,就走过去,临近了还左顾右盼几眼,“还忙着了?夜里不早起去市场批菜了?”他一头钻进去,嵇秀梅和嵇秀铃正在打扫垃圾。
“哟,李大老板,这酒足饭饱了,还往我这儿跑,恐怕不是买菜吧?都这会儿了,哪里还有菜买?”
“那你想卖些啥?”这本是句调侃,换个人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