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啊——”轩辕雪很气愤,“早点回家,别瞎逛了。”
嘟——电话被挂断了。
“是吗……你原来是鬼吗……”看着圆月,不觉得刺眼确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那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场梦,那是关于一个男孩的梦。
男孩很是内向,又没什么存在感,基本没什么朋友,人总是这样,越是没有越是渴望。
他一次次的想要开口,却被自己一次次的拒绝,搪塞的借口也是数不胜数。
直到一次午后,几个同龄的孩子张罗起玩捉迷藏,本来以为又是和他无关的一件事。
一个男孩,叫作许左,邀请了他。
支支吾吾的话语不如不说,点头是最简洁的答复。
他那一天玩得真的很开心,直到最后,那是一个骄阳日。
他找到了一处胡同,穿了过去,藏进了一辆停在这里好久的敞开的车里。
男孩屏住呼吸,期待着捉迷藏的时限尽快到来,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辆车在今天突然开动了。
晃动的冲击,使他没有发出一声叫唤,毕竟和长久以来的孤独相比,这些并不算什么。
一分钟后,感叹于自己伪装之高妙。
五分钟后,畅想与好友一同玩耍。
十分钟后,天旋地转,挤压与高速旋转的刀片,带走了他渴望友情的灵魂。
“找到我了吗……”
眼角留下一滴泪水,与清晨的霜一同寒冷。
来到那条街的那堵墙前,我没再看见他。
或是有些难受,我来到那个胡同,中午时分,一个中年人站在那面墙的后面,那个死胡同里。
“陌生人,你想听我的故事吗?”中年人看着我手里有些蔫的花朵,身上的悲伤在不经意间产生了共鸣。
“讲讲来看吧……”
“就在几十年前的这一天,我失去了我的一个朋友,尽管是我擅自以为的朋友。”中年人回忆起他的过往,尽管嘴里反反复复只有这句话而已,但我却听得明白。
“是啊,他或许就和你隔了一堵墙而已。”我的回应阻断了他的回忆。
“许左先生,或许你可以把今年的花放在这堵墙的后面。”
只感一阵微风吹过,许左先是一愣,随后也是跨过那堵墙。
放置的鲜花失去了一点点的水分,但却刚好是一滴眼泪的体积。
许左抚摸着墙面,酸痛了鼻子后,是哽咽的声响,“五十年了,我终于是找到你了,老朋友,谢谢我还活着。”
互相伤害,互相诅咒并不是魂与人之间唯一的执念。
魂迷恋于人间的执念,或许也该是某种遗憾。
我释怀了许多,从那份沉重中稍微走了出来。
几根手指遮挡住这冬日暖阳,我盯着那一片黑色的空隙之间,静静地听它们诉说。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