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陛下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了。
民间自发为晋王立的庙宇,陛下私下让禁军的人去捣毁了。
长安民众更是击鼓鸣冤,吵到京兆府衙。
不过陛下的确有几日不在宫中,说要亲自下乡视察一番,以探民意,当时我就并没在意。”参知政事李光这话一出。
府衙众人鸦口无声。
空穴并非来风。
陛下有东西瞒着我们几个。
李纲心里一沉。
陛下显然是没有将他们的话听进耳朵去。
“唯今之计,一是按张相公所言,释放长安监狱重囚,充任护卫长安之军士。
二是,立即以陛下名义下诏给晋王,勤王救驾!”
李纲有了决断,立即下令京兆府知府唐重执行。
唐重摊摊手,你自个去监狱瞧瞧,这是什么话。
长安监狱只有数十个因为犯了陕州民法的囚犯。
第一个决策完全没有意义。
至于第二个决策向晋王李彦仙求援,则完全没有办法。
先不说能不能求到援救,就是时间也来不及了。
现在长安城的唯一希望就是李彦仙留下在陕州/长安/洛阳三地的投靠过来的原陕州大将李成等人。
午夜,长安城。
李纲先斩后奏,按照和胡铨等人商议的结果先执行,再匆忙进宫面圣。
小皇帝赵谌,此刻蜷缩在长安临时宫殿上发抖。
之所以是临时宫殿,是唐末朱温逼迫唐昭宗迁都洛阳,并拆毁长安宫室百司和百姓居民的房屋。
南宋张浚的讨逆大军打到城外了。
接连紧急军情让这位年仅十三岁的皇帝赵谌懊恼不已。
一旁站住一位白发老叟,宛若一棵挺拔的青松,双眸深邃而锐利。
局面如此发展,出乎他意料。
他轻轻拍打着案台,叹息道,“依依宫柳拂宫墙,楼殿无人春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