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下马威。
况且这任得敬当时是举大宋西安州投降西夏,数万宋人被胁逼着做了夏人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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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仙这番质问并不出任得敬意料。
“晋王,须知庙小王八多。”
“这几年,大宋待我等如何,特别是西军,你是知道的。”
宋金、宋夏这几年一直开战,处在边境的路州,面对金人、夏人的打秋风就更多了。
无数路州民众因此家破人亡,
大宋陕西六路几乎月月挂白幡。
后来很少人挂了。
因为当地的人不是死绝了就是被俘虏离开故土了。
活下来的也逃奔往关中,燕地了。
十室九空是常事。
李彦仙有上一世的视角,知道这任得敬在做西安州知州时,恰逢靖康之变金军第一次南下,西夏趁机侵宋,他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势力,才选择率众投降的西夏。
悲天悯人,在任得敬身上是自然不可能的。
这是伪善。
任得敬所求从来不是一个小小的知州。
他要步步高升,做到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那个人。
李彦仙略微细哼一声,装做不知道静静看着任得敬“表演”。
“宋帝赵佶好大喜功,连年征战,且放任那阉人童贯胡乱指挥。”
“穷兵黩武,劳民伤财--”
“老弟,须知,夏人民风彪悍,我也是为了数万西安州民众的性命,而不得已投了西夏。”边说着,任得敬眉目扫了一眼李彦仙,强力挤出了几颗豆丁眼泪。
耳边风声沙石不停掠过,可见度越来越低。
一匹快马侦骑快步闯入大军中,踉跄跑了过来。
徐武转接了情报,面色大变,连忙冲上前跑到李彦仙面前。
“属实?”李彦仙邹了邹眉头,显然风掠起的沙尘暴也打到了他脸上。
任得敬见自己的表演被打断了,也没有停止,依然在哭啼申诉大宋对于他的各种不是。
这一刻,他委屈得像家里被欺负的小姑娘。
就在这时候,无数沉重的马蹄声开始出现,如同沙尘暴一样,开始了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