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军走远,后军可能还在洛阳城吧。
刘仁基卸下重甲,换成文魁锦衣,笑着对王右宁道。
“传闻王将军在罗浮山陨落,没想到还能从梅朝远手里逃出来。”
这个问题,项正也想知道。
梅朝远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宗师,何况皇城司的情报,王右宁当时还被杨双打伤了。
“嘿嘿,命好。”王右宁苦涩的笑了笑。
“那日,段老先生死死抱住梅朝远,让我离去。”
“那你就走了?”项正怒道。
一个武者,竟然将手无寸铁的段渊留下,这简直就是耻辱的行为。
“不然呢?那我死?”
……
三人带着着大军前进,两侧田亩荒废了不少。
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农人忙活之时。
大纛随风飘扬。
旌旗一路望不到头。
洛阳府库的甲胄兵刃,竟然堆积如山,这一点连项正都不知。
其实,三人皆为忠义之士,北上凶多吉少,他们却义无反顾。
不禁惺惺相惜,一阵吹牛放屁之后,渐渐熟络。
这次北上,主要靠刘仁基号称兵家大圣的能力。
在马邑郡,王右宁已经见过另一个兵家大圣周云的恐怖了,所以此次对刘仁基,也是抱了很大期望的。
项正就更不用说了,他一直是刘仁基的迷弟。
就在三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之时。
小主,
刘仁基的脸色猛然一变。
冷冷的说道,“项正乃皇室子弟,王将军为何如此得陛下信任?”
“想必是老夫为人忠义吧。”王右宁不要脸,吹牛道。
“王将军再忠义,陛下也不会将密旨给你,随时杀了仁基,掌控军权啊?”
此言一出,项正跟王右宁不禁脸色大变。
难道刘仁基要反,此刻洛阳大军皆在他手里,一反就大楚国都之祸。
环顾四周,发现并无刀斧手跟顶级大将,才缓缓松口气。
良久之后。
面对刘仁基轻蔑而又戏谑的表情,项正不禁支支吾吾的道。
“这种事何必说出来呢?你看搞得多尴尬。”
“哈哈哈……”
……
前方是一支南下的流民,远远看见官军大纛。
衣衫褴褛的楚人队伍,顷刻间,乱成一锅粥。
小孩哇哇大哭,面黄肌瘦的父母,衣不遮体,拉着躲到了田埂里。
“民视官兵如匪寇也!”
刘仁基叹息一声,随着大军继续前进。
傍晚落日,西霞满天。
茫茫山水之间,一支楚军的影子,若隐若现。
就似画中北上的楚人王师。
某一刻,项正的声音响起。
“仁基兄,你怎么知道我等手里有东西。”
“哼哼,陛下会相信任何人!洛阳大军在我手,必然也在他手里。”
“仁基只是不懂,王将军为何如此受信任?”
“这……这个,王某年少,乃为一大族家将,跟六主母走的甚近。后来……”
项正惊愕的声音。
在夕阳下,传的很远,甚至带起了回音。
“王将军竟然还是个勾引人妻之徒!”
“咳……咳,说来惭愧,当年到底谁勾谁,老夫越来越不懂了。”
“老子边关打生打死,她在洛阳荣华富贵,你说气不气?”
……
……
青山篝火,明月渐出。
大军在一个山脚下扎营。
星星点点火光,散落在黑暗中。
某一刻,一道声音在黑山中响起。
“老王,当年勾引的谁家媳妇。”
“蜀……蜀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