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帮助项济难免会得罪其他皇子,误以为他有倾向。
这才是一路上的官员特意与他保持距离的原因。
“殿下,不是小将不给,河内受灾几十万人,军粮十万石全部填进去都不够用,四十石粮食,能解决什么问题?”
朝堂衮衮诸公都不管,为何?不就是因为要北征嘛,这个时候,谁敢提出问题来,就是跟皇帝作对。
“佛曰,眼不见即为无,项济见不到的,自然没办法,可济见到的,如何能心安。”项济道。
面前这个铮铮铁骨的皇子,像极了昔日年轻的王校尉。
那个时候,他曾立志要改变楚国军队腐朽。
现在想想,是如此的可笑,可悲。
身边溜须拍马,坏事做尽的同僚们一个个往上爬,自己却十几年毫无寸进。
回家族,他的妻子连个座位都没有,老丈人都不愿正眼瞧他。
终于,一次权贵犯事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无情的殴打苦主,也打死了年轻时那个立志的少年。
王校尉下马,跪在了萧济的前面,哀求道:“七皇子,你回吧。小的有一家老小,实在是不敢给你。我若是从了你,王某也完了。”
“是因为这个嘛。”
项济似乎懂了,眼眸渐渐冰冷。
项济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路上,所有人都对他冷眼相待了,原来如此。
他慢慢的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就在王校尉以为要被砍死,缩着脖子时。
项济竟然将佩剑,扣在自己的脖颈上。
“王校尉,今日济以死相逼,如此你就不难做了。如何?”
“这。”
身前站立的皇子济仿佛如山岳一般,眼眸中的神采,他生平未见。
王校尉愣了,他目光灼灼,看着眼前消瘦的七皇子。
终于,心一恨,把头扭去一边。
无奈道:“往东走,二百步,那里有被雨水打湿的粮食,一炷香。香灭之前,王某什么都看不见。”
“弟兄们,闭眼。”
几百名身覆蓑衣的郡兵,集体闭上眼睛。
孟百川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迅速进入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