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越打越狠,反倒是那属下急忙拉住西门庆道:“好啦好啦,再打怕是出人命了,会吃官司的!”
西门庆虽不打了,却恶狠狠的道:“我老丈人是县尉,那是朝廷命官,没他摆不平的官司。就是打死这老娘们,也是她活该。”
打手为了让大官人平气,又指着王婆的鼻子呵斥道:“西门大官人何等人物,乃是放贷的,要收利息的。你拿了大官人钱财,却没办好事,只还钱不行,得有利息。”
西门庆一听觉得有道理,而王婆又满口答应,这才作罢。
接下来,那打手一脚把王婆踢跑,然后凑近低声道:“那潘金莲去了狮子楼的天字号厢房,见了一伙东京来客。”
西门庆大怒道:“好大的胆子,这些个东京蛮子连规矩都不懂,以为这是他们东京呢?”
打手道:“就是,其中有人唤那领头的纨绔子弟做衙内。”
西门庆冷笑道:“哪里的衙内,总不会是开封县衙内吧?”
那打手连忙摇头道:“不至于,开封乃当朝第一县,知县大人级别比咱们这知州还高,所以开封县的衙内出巡,不至于这么寒碜。卑职猜测,又听口音,恐怕是开封近处,陈留县的衙内?”
这样一来,西门庆虽觉得棘手,但也没多害怕,寻思好狗不挡路,看在都是官宦子弟一圈子的,老子给你这次机会。
倘若下次再敢坏老子好事,别怪不给你那知县老爹面子。
想定,西门庆摆摆手道:“那毕竟是……朝堂命官的儿子,虽然管不到咱们这,面子还是要给的,先不要过激,暗示警告一下他们潘金莲是我西门庆的人,天上地下,我一定一定,要为了我自己把这女人睡了,其他人休想染指。”
……
又一个天不亮的清早,武大郎打着哈欠下楼来,却已看到那美的不可方物的潘金莲破天荒的在为制饼做准备。
武大郎顿时心情复杂,当心她吃不了这样的苦,那怕是更要怨天尤人的埋怨着,办法子跑出这个家去。
于是武大郎小心翼翼的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关键是潘金莲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要说大彻大悟似乎也不算,现在想法仍旧很多,同时也怀有对那神人的“看相”的疑惑。
主要就是感觉昨日那纨绔子弟的说话,太伤人了。
潘金莲也是有脾气有目标、且愿意为目标奋斗的人。
于是今个一早忽觉得神光照顶,下意识就想改变一下,忽然想试着看看对这个世界有点用处后,一切会不会有点不同?
但除了美色,潘金莲自问又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
左右都不行,自暴自弃也不是办法。那便从小事做起。
平日里见这残疾武大郎做饼见多了,基本都看会了,也就来尝试着试试。
潘金莲就想,如果能做的比武大郎好,且拿出去,卖的比武大郎好。那倒也算是对这家有点用处了。
“哎呀娘子快住手,你细皮嫩肉的,怎能做得了这些脏活?”
反倒是见潘金莲手脚麻利、感觉自己插不上手之后,武大郎开始六神无主了。
潘金莲忽然眼睛红了起来:“这是脏活吗?”
武大郎道:“难道是干净活?”
潘金莲没来由的生气呵斥道:“由你晚上一个劲往我身上爬相比,这活干净多了!”
武大郎顿时就沉默了,不言不语。
随后潘金莲脸上闪过不忍之色,却又无法对这人道歉。便干脆不言不语,全心思投入,开始制饼。
武大郎不敢再说什么,患得患失的觉得,将来一但她能做饼挣钱了,这家里还真能养住她吗?
潘金莲一边劳作一边又道:“你快别站着了,一起帮忙,想办法多挣点钱,你不是有个弟弟吗?”
提及弟弟武松,武大郎顿时又心里暖洋洋的道:“是啊,松哥儿打小爱闯祸,离家时还是少年郎,哎,这阵子也不知道跑去了哪,其实他的事没多大,我都去赔钱道歉了,只希望我家松哥儿快些回来。”
潘金莲抬手摸去额头的汗道:“那便快些干,多赚钱,置办间房子,等叔叔回家才好安置。”
武大郎道:“娘子怎的忽然想这些了?”
潘金莲愣了少顷后道:“我想……有点用。”
武大郎邪笑道:“娘子有用啊,对我可有用了?”
潘金莲凄惨的一笑道:“忽然不想被人那样用了,包括你在内。自今往后你我仍是夫妻名誉,我会尽量持家,但不许你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