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疾步而行,直接去安平母亲的盛德院,因萧主管说了,父亲和四哥都在母亲那边。她心里有着要见父母四哥的激动,步子迈得大了些,到后面萧存贵都跟不上了,她便回头道:“萧主管,你后边慢走,我先过去reads();。”萧存贵笑着应喏。萧琰带着安叶禧和萧季思加快步伐,穿廊越径,一刻钟后就到了盛德院。
早有侍女候在院门口,一叠声进去通报:“十七郎君回来了。”
侍女引领着萧琰到了湖心的水榭,榭中铺了绵软的凉席,萧琰脱靴进入,早有侍女铺上了跪拜的软垫,她上前向坐在主位上的父亲和母亲行了三叩头的大礼,语声微带哽咽道:“孩儿叩见阿父阿母。久别在外,十分想念。”说着,又叩了三个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起来。”萧昡抑着心里的欢喜和激动,手虚一扶,让女儿起身。
萧琰起身,又转身向兄长行伏拜礼,眉眼弯弯笑语亲昵,“阿琰见过四哥。四哥安好。”
“阿琰终于回来了,甚好甚好。”萧琮清俊的眉眼笑开,跽坐在席上伏身向妹妹回了一礼,直身后打量她几眼,转头对父母笑道,“阿琰又长俊了,看得我眼花缭乱呀。”
萧昡和安平长公主都哈哈笑起来。
安平长公主在京中时已见过萧琰完全长开后的盛貌,得意的笑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血统。”萧昡和萧琮眼角都抽了抽,好在父子俩都知道妻子(母亲)是什么性子,在萧家人面前夸赞李家人的血统那真是毫无压力。
萧琰忍俊不禁,她的安平母亲就是活得这么肆无忌惮,起身上前去跪坐在公主母亲面前,伸手拥抱她,又在她两边脸颊各亲一下,笑嘻嘻的说道:“这是我从乌古斯学的吻面礼,母女都是要亲脸的。”安平长公主哈哈笑,“这个礼节好。”在萧琰脸颊上也亲了两下,抬眼睨萧昡,神色极得意。
萧昡眼角又抽了抽,绝对不会说自己吃醋了。
萧琮也挺吃醋,但看妹妹这么大了,和哥哥吻面什么的……还是算了。
相见亲热问候之后,便坐下来说话。
厅堂的门已经关上,侍女仆婢都退到了水榭外。
萧琰施了个真气屏障,先说她去长安后的事,一直说到她入剑阁,然后因为李毓祯再回长安,直到李毓祯苏醒,她又去乌古斯,担负使命和乌古斯皇帝会晤,直到回国。
之前她在信中写到自己在乌古斯进阶,但自是不及她亲口说来的惊心动魄,厅中三位亲人都听得悬心吊胆,忽上忽下。对经历的这些凶险萧琰没有掩饰,毕竟她人活着在这里,再凶险也是过去的事了,但将过程说得真实详细有助于父亲和四哥了解乌古斯,估计乌古斯的实力,毕竟以前都是从资料中了解乌古斯。
这一说就说了将近两个时辰,萧琰起身给父母兄长添了好几回茶,又唤侍女上了两回煎茶,第四茶用尽时才堪堪将经历讲完。
七月过半的天时贺州还有些热,湖中水榭却有着凉气,又开了对风的两扇榭窗,有湖风吹过榭中倒是凉爽,但萧昡三人却是听出了一身薄汗。
安平长公主直叹,“真个惊险!你这孩子是吃了大苦了。不过,吃得这大苦,才有你武道的成就啊。”又赞叹说,“慕容家的千山不错,危难同济,生死与共,真友当如此。”
萧琰点头道:“我与千山学长是大道同行的伙伴。”伙伴比朋友又更进一步了,必得是志同道合、一起奋进的至交才能成为伙伴。
“好,好!”萧昡很欣慰,抚须道,“人生难得一至交,更难得是共进同行的伙伴。阿琰有此伙伴,甚好。”
“阿父说的是。”萧琮也欣然笑道。
萧琰唤进侍女备了温水热巾子,让父母兄长先擦了汗,待侍女退下后,又提起她和慕容绝磨道的事,当然亲热的场面就不提了reads();。
三位亲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萧昡和儿子对视一眼,觉得这话不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