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的时间,地上的雪就开始不再消融了,地面铺上一层层薄薄的雪,清洁工也还没来及扫雪,宋沛年和谢万吉二人就踩着薄雪朝着医馆走去。
吱吱呀呀的声音还伴随着谢万吉时不时的支吾声,直到半天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宋沛年才皱着眉严肃道,“我都说了很多遍了,天麻配伍钩藤、全蝎、僵蚕,是有通络止痛止痉、增强息风的作用。”
谢万吉撇撇嘴,有些不耐烦,“在记了,在记了,你能不能别唠叨了。”
宋沛年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谢万吉见势不妙,连忙追上,拖住宋沛年的手臂,夹着嗓子道,“小舅,我就是记性不好,记不住那些玩意儿的名字,其实我看到药材我就知道了...”
说了一大堆,见宋沛年面色和缓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小舅真是严师啊,教人的时候真一点儿都不含糊,和平日里简直就是两个人。
宋沛年若是知道谢万吉心里所想,一定会敲着他的头告诉他,行医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哪怕不对自己负责,你也必须得对病人负责。
谢万吉拽住宋沛年的手臂也不撒开,汲取来自衣物摩擦的温热,走了几步又嘟囔道,“小舅,我又不行医,只是个磨药的,我记这么多,还必须钻研透彻,有这必要吗?”
宋沛年一个暴栗敲了过去,“第一,这不是磨药,这是制药;第二,想要学会学透制药,你必须得给我学;第三,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语罢,宋沛年长叹一口气,好久没有对一个人这么费心了,要不是看他还有几丝天赋人又傻,宋沛年真的想让他滚。
谢万吉可不知道宋沛年想让他滚,继续嬉皮笑脸,“我学,我一定好好学!”
说着就撒丫子跑了起来,一个转身拐入巷子,打算先跑去医馆开门。
宋沛年刚走进巷子口,就见谢万吉又朝着他冲过来,嘴里一直喊着,“小舅!小舅!”
宋沛年被他冲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滑倒,忍不住一巴掌薅过去,“大早上的,叫魂呢!叫叫叫!霉气都被你叫出来了!”
谢万吉捂住被拍的胳膊,一脸委屈,“不是,就是刚刚我去开门,有群穿西装戴领带的,说是从首都里来的,看着老威风了!”
说着还帮宋沛年拍了拍棉衣上的褶子,嘟囔道,“一定又是来问膏药方子的,咱们可不能丢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