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惹……”
李子豪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眼神逐渐“明亮”,探头看着周围人的反应:
“各位,有什么看法吗??”
周围人互相看了几眼,只有一个姓周的官员,站了出来,对雷明提出了疑问:
“雷大人,你刚刚说那些娘惹和咱们是一条心,可是你不要忘了,这帮人可不是没有什么胆子,且这帮娘惹大多数念的都是荷兰人开的教会学校,学的也是荷兰红毛的那一套,怎么可能真的和咱们一条心……”
“最重要的是,他们和那些被边缘的土著不一样,和原来被欺压的华人也不一样,他们是真的两头吃好处,你说他们被荷兰人税赋压的很厉害,甚至还抓了人,但是呢,他们闹了吗??”
“他们没有闹,他们相反沉默了,需知,主人打狗,狗都还要哼唧几下,以表达自己的委屈,可是这帮所谓的娘惹呢,他们简直就是一条癞皮狗,荷兰人这么对他们,他们依旧在不断的给荷兰人缴税,自己的孩子依然在教会学校念书。”
“难道我们要指望这么一个没有骨气的民族来当枪吗??”
“别到时候枪没有当上,反而误了国朝的计划!!”
周姓官员叫周作襄,是个很典型的兰芳本地人,他对于娘惹的了解要更深,在他看来,这帮家伙看起来和华人差不多,其实是有很大分别的,混血的因素虽然让他们很难融入两边,但却能够让他们在华人和南洋土著两边吃到好处,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土著可能会很明显的针对华人,但对于那些娘惹则是减轻了很多,甚至有些地方,娘惹和当地土人和睦相处,也不是没有过。
这种奇葩的“交往”,导致娘惹看似很多说的都是神州岭南地方土话,诸如客家,潮州等,但他们的土话同样一流,甚至因为长相和土人类似,和当地土人其实更好打交道。
这种情况也就导致了娘惹的实际生存环境其实要比华人好的,后世所谓的娘惹过的不咋地,其实都是“衬托”罢了。
试问一个混血民族,在一群主体民族当中,最后竟然还能够存在,且大多吃穿并不差,就可以看出,这里面的差距有多大。
“周大人,你适才说的那些,我都认可,但唯独有一点我不认,那就是你认为这帮娘惹不能为我们所用……”
“这实际上是大错特错,这帮娘人,实际上在东印度并没有你所说的,过的那么好,他们所谓的好,只不过是一种委屈求全罢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继续忍下去,雷大人,你都说了,他们给荷兰人交了那么税,怎么可能真的反呢??”
周作襄紧跟着反驳。
“娘惹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一部分,他们本应该为我们服务,为大汉的利益服务!!”
“但那只是你雷大人认为,他们并不一定认可!!”
“你……”
眼看两人为了娘惹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李子豪开口:“闭嘴,都闭嘴!!”
“都是我兰芳的肱骨之臣,怎么能在这里为了一个娘惹咆哮公堂呢??”
“都坐下!!”
李子豪两句话把两人骂的坐了下来,只不过坐下后,两人的态度也很明显,互相看不顺眼,最后干脆把头挪开,避免看到对方。
“娘惹之事,可以一试,但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就像周大人刚刚说的,咱们认为的,他们不一定也认可!!”
李子豪这句话说出的时候,那位刚刚坐在的周大人,脸色讥讽的故意看向正在偏头找方向的雷明。
“但是还是那句话,要想以牙还牙,还得从现实中寻找……”
“林大人,这件事还得交给你们还是……”
李子豪扭头看向那位刚刚第一个开口,负责海防的官员林泽东。
“请总督大人放心,汉武帝当初说寇可往,我亦可往,咱们虽然做不到驱逐匈奴的程度,但是让那些荷兰人不快活,还是可以的!!”
林泽东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嘲讽”,语气也越来越不善。
而在他对面的李子豪仿佛真的回到了当初在美洲战场的样子,一脸严肃的宣布:
“刚刚林大人说的对,既然这帮荷兰贼寇想要挑事,那么咱们就挑给他们看,看谁挑的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