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那被猫抓住尾巴的小鼠,整日的战战兢兢。

只要闭上眼睛,便会做噩梦。

梦里,她的爱人一次又一次满身鲜血。

她哭,她求,可是那残忍的刽子手冷的就像是深海里的冰,决绝地宛如来自地狱的索命鬼。

没有用,她怎么哭怎么求,都没有用。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爱人一次次在她面前断气。

在那些不为人知的清晨里,挽月数次冷汗津津惊醒,又借着做早饭时的炊烟落泪。

她不敢想,万一噩梦走进了现实,那她又该如何。

日日夜夜的煎熬中,挽月受不住了。

终于决定主动握住那把尖刀,去求一个痛快。

贺宗明并没亲自来,等在小雀家中的是小宋。

见到挽月,他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太太,您在外面玩了这些日子,散心也散够了,是时候该回家了,司令还在家里等着您呢。”

挽月却记得,初见那时,这人冷面如刀,枪口对准她面门。

面无表情地跟小宋对视一阵儿,她轻声开口:

“不许伤害他。”

小宋表情依旧和善:

“太太您的吩咐小宋自然是要听的,不过这事您最好还是跟司令去商量,小宋只是个打下手的,很多事情还轮不到我做主。”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声牛叫。

一个一身布衣,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稀奇,只有笔直的腰板证明他不是做农活出身的男子走了进来。

“头儿,你让我准备的牛车已经找来了。”

又道:“这乡下把牲口看得可真重,我好说歹说,他们都不肯卖,最后硬是用能买一头牛的价格租了三天。”

目光忽的注意到跟小宋站一块的挽月,男子愣了愣。

“这位是……”

房间里的女人,虽然一身简陋的布衣,头发也乱糟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