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佣人都出去看,挽月也躲在刘婆子身后张望半个脑袋。

只见抬担架的是一伙兵,领头的她也见过,是之前常跟在贺宗明身边的一个男的。

之前挽月就不喜欢他,觉得这人贼眉鼠眼。

现在看他挎个枪耀武扬威的,就更讨厌了。

在那人发现她之前,挽月把身子一缩,躲到了刘婆子身后。

苏老爷回来后就一直昏迷,管家请了医生来,又是灌药又是施针,药汁的味道飘出来,满院子都跟着苦。

好在苏老爷昏迷就不需要换衣服,不换衣服就用不着洗,没什么要洗要晾晒的,挽月便不用去院子里干活。

她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午睡,跟着刘婆子学针线活缝缝补补,闲暇时又有徐婆子过来聊天讲新鲜事,挽月活的十分自在。

而苏清漪,在苏老爷生病的这几天,她一直没回家。

苏府的菜和肉没了,徐婆子的男人出去采买,不知道从哪听到了小道消息,说苏清漪出了大事,徐婆子立刻来跟刘婆子讲。

挽月当时恰好在跟刘婆子学缝缝补补,便也一起听见了。

徐婆子:“听说去王副官府上表演那天,所有的女学生都让人给扣下了!运气好的直接被那些当官的选中带走做了太太,运气不好的被那些大头兵带走轮着糟蹋!”

刘婆子:“那贺旅长他不管?”

徐婆子:“还贺旅长?贺旅长一走,他全家都死光了!人都没了,谁还管他定下的规矩!”

刘婆子:“那你有没有打听到咱们家小姐,小姐怎么样了?”

徐婆子:“嘘……这事儿我就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外人!”

“听说啊,苏小姐是女学生里最漂亮的,直接被王副官给看上了,本来大家都觉得她要做姨太太了,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晚上还没过去,王副官就暴怒,说我们家小姐不知道检点,年纪轻轻就不是姑娘了!然后就把她给扔出了门,让她去伺候那些大头兵……”

刘婆子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别人说的什么瞎话你都信!”

徐婆子一瞪眼:“我男人家的侄子最近刚在他们手里入伍当兵,这是他亲口说的,还说在盖着帐子的房间里看见了咱们小姐,连她腰上有块胎记都描述的绘声绘色!”

刘婆子这回彻底没话,熄火了。

徐婆子分享欲很强,又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其他女学生的事。

挽月在一边又是害羞又是紧张地听着,听了半天,被祸害的人里始终没出现李元元,她悄悄松了口气。

刘婆子因为动静注意到挽月,顿时尴尬地低咳了一声:

“行了行了,你这老东西没个正经,挽月可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呢。”

徐婆子捂嘴一笑:“挽月今年也十八了吧,该嫁人了,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