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饶有兴致的笑了笑,然后问道:
“那她相信你是什么啊?”
余则成苦笑了一声,然后轻声说道:
“她骂我是保密局豢养的假记者,走狗。”
“你们还说什么了?”
“外交辞令呗,什么国红都是一家人,跟谁干都是干,虚的很。”
叶晨笑着跟余则成闲扯了几句他跟左蓝的八卦,然后突然问道:
“你们就这么一直说着啊?”
“噢,中间进来了一个电话?”
“什么电话啊?”
余则成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伪装的眼镜蛇给死死盯着,他的背后不由得沁出冷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左蓝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阴阳局,这个局无论是怎么选择,都会暴露出自己和左蓝关系的不一般。
因为左蓝当时直接拒绝了马奎太太要求见面的邀约,而且是在自己在场的情况下,这会被人曲解成左蓝是在自己的授意下这么做的,加重自己通红的嫌疑,毫无疑问,这必然是那个“佛龛”想出来的毒计,因为叶晨如果要这么针对自己,他早就这么做了,绝不会等到现在。
如果左蓝当时选择了跟马奎太太见面,那么等着她的,很可能是对她实施一些阴谋,虽然不知道这个阴谋是什么,但是不难判断,无非是故意制造一些左蓝的痛脚。现在是军调的关键时候,一旦被纸媒报道出一些红党军调代表的负面新闻,很可能会被国党别有用心的人,当成是挑起内战的借口。
余则成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慌乱,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着叶晨说道:
“一个神秘的电话,能看得出来,她接这个电话的时候,确实有一些紧张。”
叶晨把余则成让到沙发旁坐下,然后对着他问道:
“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啊?”
余则成做出一副思考状,然后回道:
“她问你是谁,你再重复一遍。”
“然后呢?”
“然后她就捂着电话,让我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叶晨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这自然没能逃过余则成的目光,然而余则成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叶晨演出来的,作为一个心理学大家,叶晨自然是知道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余则成警醒。
此刻叶晨身上安装着窃听的小玩意儿,是李涯的手笔,李涯以为叶晨没发现,可是他低估了叶晨的业务能力,毕竟他可是跟军统的窃听大家顾雨菲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耳目渲染之下,他对这些简直是太门儿清了。
叶晨故作失望的靠在了沙发上,然后沉声问道:
“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她是不是很警觉啊?”
看到叶晨的举动,余则成暗自庆幸自己这一关总算是躲过去了。他吞咽了下唾沫,然后回道:
“谈判代表嘛,有这种反应不足为奇,不过那个打进去的电话是一定查得到的!”
叶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开口说道:
“查,一定要查,你先把你们的谈话内容写出来吧!”
余则成走后,左蓝回想着自己今天接到的这个电话,也意识到了其中的蹊跷,余则成今天跟自己见面,明显是在天津站的授意,而那个电话打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一口回绝了马奎太太的约见,这会加重军统对余则成的怀疑。
左蓝不知道余则成回去之后,会怎么搪塞电话这个漏洞,然而她不能等着余则成去应付这一切,他现在是在刀尖上跳舞,自己要想办法进行补救,让他可以像根楔子一样,牢牢地钉进敌人的心脏,要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搞不好余则成还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左蓝打定了主意,那就是答应马太太的约见,这样才能打消敌人对余则成的怀疑,左蓝拿过了桌上的电话,在对报务员进行了查询之后,给马奎太太拨去了电话……
余则成被叶晨留在了书房里书写着谈话内容,翠萍坐在外面却心急如焚,她迫切的想要把站里要对左蓝实行抓捕行动的事情告知余则成,然而看来一时半会儿她找不到这个机会。
正在这时,叶晨从自己的书房里走了出来,翠萍半倚在麻将桌上,手里把玩着麻将牌,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翠萍一看来人自己不认识,也就没往心里去,继续在那里摸着麻将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被上面新委任的军统天津站的行动队队长李涯,他来到叶晨面前汇报道:
“站长,那个左蓝刚给马奎老婆打了电话,约了晚上见面,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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