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把玩着手里的夜明珠,然后继续问道:
“戴局长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说您亲自点的将,要我过来的!”余则成笑着回道。
叶晨将夜明珠放下,然后对着余则成说道:
“胜利了,高兴吗?高兴。可是天津站是个重建的站,前栅栏宿猫,后篱笆走狗,建起来很费周折啊,所以我就想起了你。”
叶晨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敲打余则成,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因为天津站是新建的甲级站,所以各方都往这里安插了自己的人,而你是我点名要来的,不要跟其他人搅和在一起,要旗帜鲜明的站在我这一边,要记得自己端的谁的碗,吃的谁的饭。
余则成本身就是个人精,自然是听出了叶晨的言外之意,跟个乖宝宝似的说道:
“看您说的,老师,您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就是了!”
叶晨点了点头,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着余则成说道:
“待会儿马上有个会,行动队,情报处的头头儿,还有你这机要室的头头儿,大家见个面认识认识,以后工作就靠你们了。顺便说一句,他们两位都很……老练,以后你们要精诚合作!”
叶晨的话是在告诉余则成,他们跟咱们不是一伙的,只有你才是我的人,合作固然是要合作的,可是提防甚至是必要的监视也是要有的,凡事多留个心眼儿。
正所谓听话听音,听锣听声,余则成本身就在军统历练多年,他瞬间就明白了叶晨的意思,赶忙回道:
“你放心站长,我知道怎么做!”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在叶晨和余则成谈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随即就见头发微卷,戴着一副眼镜,笑得跟头狐狸似的情报处处长陆桥山从门外走进来,紧接着是行动队的队长马奎,天津站的几个头头脑脑,第一次聚在了一起。
马奎是毛齐五派过来的狗腿子,他对于毛主任的作用,就相当于床底下的夜壶,用的时候拽出来,不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到床底下去。要不然也不会在后来被吴敬中反制的时候,向毛主任求救,结果却被当成一颗弃子抛弃。
叶晨深知这是个不稳定的因素,这家伙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颇有野心,所以除掉这个家伙,就得提上日程。只不过这种事情不用自己动手,因为现在更想除掉马奎的,是余则成。
余则成见到马奎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这是当初在南京的时候,一枪解决自己的同志加战友的枪手。当时自己和吕宗方接头,就是被这个家伙横差一杠,直接暗杀了老吕!余则成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不得不说,眼睛小就是有这点好处。
在经过叶晨的介绍后,余则成笑着对马奎说道:
“你好,马队长,之前站长已经介绍您半天了,说您是经验非常丰富,希望以后工作上能够多多配合!”
马奎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作为一个战术特工,他总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好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不过基本的寒暄他还是会的,只见他对余则成说道:
“过奖了,咱们以后就是同仁了,互相关照!”
几位天津站的头头在叶晨的办公室里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叶晨部署了下一步工作的重点,结果余则成却发现陆桥山和马奎之间莫名的有些火药味。
正事谈完了之后,叶晨笑着对在座的几位说道:
“诸位,咱们说一点高兴的事儿吧,胜利了,各位也应该过一过人的生活了,我已经把我太太带头接过来了,各位也该尽一下自己丈夫的责任。
你们的档案我都看过了,马太太在上海,陆太太在汉口,余太太在河北,都接过来,也让人家享受一下抗战胜利的幸福生活嘛,差旅,住房,站里面解决,还有一笔安家费提供给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