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生和焦涛在这群犯人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那种,然而此时他们觉得曾经遇见的那些个狠人,和叶晨一比,真的是差着级别呢,这家伙简直就是属于那种报仇不隔夜的家伙,而且武力值还超强。傅国生咽了口吐沫,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兄弟,因为点什么啊?能跟哥几个说说吗?就因为结了仇,把自己弄进来,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值得啊,老哥我也在外面混了有些年了,见过陪吃,陪聊,陪玩,陪读的,还是第一次见到陪坐牢的,你可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了!”
叶晨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狠厉,沉声说道:
“我父母就是因为这群杂碎死于非命,这个仇够不够?”
此言一出,不光是监仓里的犯人被惊到了,就连一直坐在监控视频前,监视监仓动静的包房管教都被吓到了,只有林宇婧的脸色有些古怪,因为她是知道这个家伙的底细的,他爸现在活蹦乱跳的在汾西的菜市场,跟人讨价还价呢,哪来的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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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宇婧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叶晨的身份此刻已经重新建档,即便是看守所的包房管教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为了计划的进一步进行,自己也不能露馅,反而要帮叶晨擦屁股,完善他的所有谎言。林宇婧打算仔细的听一听,这个家伙又会编出怎样离经叛道的借口来。
看守所的犯人别看是社会上的渣滓,可是每个人也有着自己心中不可被触碰的底线,家人绝对是在其中,这时就连叶晨一进来就被撅了手指的那个得瑟的小年轻都坐不住了,只见他直接骂骂咧咧的说道:
“艹,要是有人敢打我爹妈的主意,我也豁出这条命不要了,跟对方死磕到底,哥,咱们是不打不相识,等那几个孙子进来,你指给我,我马五第一个不放过他!”
马五在监仓里属于那种打手的角色,每次进来新人,一般都是由他这种中层给新来的犯人上课,手欠的很,要不然也不会被叶晨给收拾的那么惨。
傅国生沉默了一小会儿,对叶晨问道:
“兄弟,这里没外人,有什么苦就往外倒倒,都是自家弟兄,没人会说三道四的。”
叶晨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
“如果没有这把事儿,我可能现在都已经在大学的校园里了,我在我们学校月考测试的学年排名是前二十,上个九八五或者二幺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爸和我妈为了帮我攒下上学的学费,来到羊城打工,我爸是我们那里出了名的瓦匠,在工地上帮人盖房子,至于我妈则是在饭店里帮人洗碗,打扫卫生。五月份的时候,我爸干活从高处摔了下来,当时就被送到羊城医学院附属一院去急救了,我也是来了才知道,那里的急救在羊城都是上数的。
我妈接到工地的通知后,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学校,我感觉整个天都塌了,跟学校请了假,火急火燎的往羊城赶,结果到了地方却已经晚了,不止我爸没了,就连我妈也出了意外,我甚至都没见到他们最后一面,他们就撒手人寰了!”
林宇婧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叶晨滔滔不绝的满嘴跑火车,简直恨得想要骂娘,大哥,你是在编剧本吗?你想过这会给我增加多大的工作量吗?我得现去给你打听一个出事的工地,还得去跟医院那边进行协调,你可坑死我了!
傅国生砸吧了一下嘴,他看着叶晨若有所思的问道:
“所以你的仇人是工地的工头?如果是他们,我老傅就能帮你出这口恶气,好歹我在羊城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些面子的。”
叶晨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傅国生的肩膀说道: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跟他们没关系,我爸从事的工作本来就自带危险系数,即便是出了安全事故也怨不得别人,这件事另有隐情。出了事后,工头还算是公允,给我爸出了治病的费用,而且还是亲自递到我妈手里。
我妈拿着这笔钱去医院的时候,在公交车上,被天杀的扒手给割了包,所有的钱全都被偷走了,一分都没剩,也因此耽误了我爸的最佳治疗时间,没抢救过来。我妈也因为这件事气急攻心,吐了血,没等我到医院就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