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善千劝万劝,看着崔十一娘喝了一碗粥,用了两个花卷,又喝了一碗甜豆腐脑才放下心,陪着母亲朱氏出了门,嘴里还在嘀咕,几个月都没发现,老婆居然是个甜党。
呃,其实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是甜党……毕竟人对甜的渴望是本能,而古代人又不像现代人一样能随意的获取糖分。
朱氏才懒得真的去和裴淑英上香,进了长安就与儿子分道扬镳,去找平阳公主了,她特别喜欢平阳公主那个刚出生就被封为郡主的小女儿,而李善拉着脸进了裴府。
“恭喜了,明岁或有弄璋之喜。”裴世矩端坐在主位,延手请李善坐下用茶。
“弄璋不如弄瓦。”李善倒是更喜欢女儿,但觉得自己可能与崔信一样会在若干年后心痛欲绝,想了想改口道:“算了,还是弄璋吧。”
裴世矩没有与李善寒暄的闲情雅致,径直问道:“仁智宫有异?”
“此话从何提起?”李善嗤笑道:“难道裴公不知,孤是因十一娘有了身子,才急奔回京。”
裴世矩白眉微微颤动,摇头道:“连夜奔波回京,不是你的作风。”
“哈哈哈。”李善用一种阴诡的口吻低低道:“这不是怕裴公拼死一搏吗?”
“说笑了。”裴世矩再次摇头,“若是老夫将死,只会杀一人而了却恩怨。”
李善也知道糊弄不过去,裴世矩如果快死了,唯恐连累子孙,如果能对李善本人动手倒是有可能的,但李善还在仁智宫,裴世矩不可能对日月潭动手。
但李善也没想到裴世矩居然这么说……杀一人而了却恩怨,自然指的是李德武。
如果是两年前,裴世矩杀了李德武,一定能结束这段恩怨,但现在就未必了,双方都更想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双方对对方都没有什么信任度,这才导致局面发展至今。
“虽不知内情,但只怕从仁智宫脱身,是足下早就谋定的事。”裴世矩继续道:“但让老夫难以释怀的是,其一,到底是谁?”
“其二,难道你不怕太子、秦王两败俱伤吗?”
通过这段话,李善轻易的发现,裴世矩完全没有怀疑到齐王身上,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将所有皇子排个座位,齐王应该是排在最后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