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怀仁没告诉你吗?”李渊笑道:“稽胡族长之侄刘黑儿,怀仁赞其有名将之姿,俘之后选其为亲卫头领,命其持刀夜宿,雪夜下箫关,此人持旗率先入城。”
“信中没提到。”平阳公主哼了声,“雪夜下箫关……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三日两夜,风雪大作,待得回京,女儿要好好操练一二!”
“就在昨日,清河县公入宫觐见,为父还问起……崔卿却道,数月前奉命抚慰大军,私下曾言,怀仁实有英雄气。”李渊叹道:“崔卿还提及,只怕无人能管束啊。”
“不会。”平阳公主冷笑道:“风雪大作以至于延时抵箫关,苏定方、道玄王弟均惊惧不已,前者未至箫关便已经来信,女儿昨日去了崔府,见了朱娘子,得其许可,他日女儿奉命管束。”
“哈哈哈!”李渊大笑道:“为父也授权平阳,一为君命,二为母命,平阳他日尽可管束。”
“三日两夜,风雪中进军,五步之外难以视人,怀仁手脚冻疮,寒气入体。”平阳公主从袖中取出那封信递过去,“故自请回朝。”
“甚么!”李渊大惊,接过信迅速看了一遍,迟疑道:“奏折中未曾提及……”
平阳公主哼了声,“突厥放出那等流言蜚语,怀仁何敢公然自请回京?”
“这倒也是。”李渊略略颔首,之前流言指责李善拥兵自重,如今李善在年节时分突然出兵,一举扭转战局,却突然自请回京,难免被视为主帅试探君主心意。
所以,李善才会私下通过平阳公主与李渊沟通……信中将三日两夜的辛劳、艰苦、困难描绘得如在眼前,仅仅失踪、冻毙的士卒就有一成半。
而这些士卒不管武艺如何,都是军中一等一的精锐,而李善……平心而论,从来不因武力称雄,在这方面未必比一个老卒要强。
所以,李善负创患病,元气大伤,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啊。
所以,李善自请回京,那更是顺理成章啊。